“聽說呀,那顧王府新娶的景世子妃,在婚前與不少男子有染呢!”
“是嗎?那世子妃不是鎮國公府家的小姐嗎,國公夫人可是黎家嫡女,家教最是嚴明,怎麼可能會任由女兒與男子隨意接觸?”
“哎呀,這些都是空穴來風的,你們不知道嗎,安顏堂那位神醫菩薩,就是景世子妃身邊的女使,還救了太后娘娘一命呢!世子妃人美心善的,怎可能會如外界穿的那樣?我看啊,就是有人妒忌她,故意使的絆子。”
“那可不好說喲,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聽聞呀,當初的朔陽郡主能成為如今的景世子妃,都是因為她一直在勾引景世子,將人迷了心竅!”
“景世子那是何許人,便是天仙神女也見過的,能看上她,還百般求娶,自然應當是心中有數,加之顧家王爺們也屬意,才會有這樁婚事的吧?”
“哎,你們還記得那個當街打死了髮妻的陸探花嗎?我聽聞呀,景世子妃出嫁之前,還偷偷溜進大牢裡頭看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去會情郎的呢……”
顏卿與顧弘景一起坐在馬車上,正要往宮裡去見太后娘娘,馬車駛過鬧市,只能緩慢前進,而路邊行人窸窸窣窣的聲音卻不斷地在顧弘景的耳畔徘徊。
他是習武之人,聽力也好,周圍的人說的話基本上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朵裡,他是最知道顏卿的,聽著外頭對顏卿的那些詆譭,心中替她抱不平,臉色也逐漸暗沉了下來。
顏卿雖然聽得不算真切,可也有幾句聲音較大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心中明白這是子書紀在暗中報復的舉動,自己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要最親近的人不會誤會,那不管別人如何說,都不重要。
可看著顧弘景快要隱忍不住的怒意,顏卿還是將小手覆蓋上了顧弘景因為捏得太緊而爆出青筋的大拳頭,輕輕地無聲地安慰著他。
“外頭人說什麼我都不生氣,反正你是懂我的,所以你也莫要把這些閒言碎語放進心裡去。”
“可是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他們在詆譭你!”
顧弘景那副委屈的模樣,好像大家正在討論的不是顏卿而是他一樣。
其實這麼多年,顧弘景自己收到的非議也著實不在少數了,可他從未聽進耳朵裡放進心裡去過,只覺得總是外人的事情,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夠了。
可這回聽到別人詆譭顏卿,他卻怎麼也壓不住心中的怒意。
顧弘景是越想越氣,直接掀開了馬車的帷幔,緊攥的拳頭還不忘先一步鬆開給顏卿以安慰,然後附身出了馬車。
他一腳將莫名其妙正在趕車,也聽到了馬車裡的動靜,因為路人的閒談生著氣的周澈,踹下了馬車,順手勒住了韁繩,馬兒長長地“籲——”了一聲,又穩穩當當地停下了。
顧弘景下了馬車,對著那些有驚訝,有疑惑,也有恐懼害怕的百姓們笑笑,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
雖然笑得實在很難看。
“各位,我好不容易追到了卿卿,萬一你們這一說,叫卿卿不高興了,回去我家老頭子再聽到這些不實的傳言,可是要怪我沒護好她,讓我挨板子的。”
他盡力學著蕭熠然那種瀟灑又風流的模樣去說這些話,但因為心裡的怒意讓他沒有辦法真正感到很開心,所以聽到眾人耳朵裡,還是威脅更勝於打趣。
不過仔細一想,顧弘景這話亦是說得巧妙又雙關,既表明了自己對顏卿的主動和喜愛,替顏卿粉碎了那些勾引他的流言,同時還把顧老王爺搬了出來,說明顧家人都願意接受顏卿。
顧老王爺那是什麼人,大半輩子的經驗難道還分不出好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