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周家是明面上就支援我的，且是丞相之家，權傾朝野，多重要的一大助力，居然讓周家大小姐去對付那朔陽郡主，這不是明擺著給人遞把子嗎？！”
子書耀這日聽下頭的幕僚說了這件事，便氣鼓鼓地來後宮找白貴妃，因為實在氣急，說話間也少了許多尊重，少了幾份分寸。
“你……你這怎麼說話呢！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替你拉攏北齊太子，然後保住你妹妹不要去和親，將來也好用姻緣替你拉攏一位朝臣，你……你真不懂我做母親的良苦用心！”
白貴妃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魯莽大意，言語間都是辯解。
“拉攏北齊太子是沒錯，留下盛兒不去和親也可以理解，可您為什麼要讓周婉柔出面啊？！
這下好了，人家顧弘景明裡暗裡都與我那五皇弟相談甚歡，顏卿背後還有鎮國公顏家，文壇大家黎太傅家，甚至她那關係好的表姐嫁給了顧弘景的發小蕭熠然，未嘗不會有連帶關係，
我一下子就被這麼多原本還保持中立之流的權勢之家給記恨上了，奪嫡羽翼又減少一大半，光給敵人做嫁衣，您這不是在給我添堵嗎？！”
子書耀的這一番分析不無道理，顏卿背後牽扯的靠山勢力大多都是中立之流。
這回因著白貴妃行事不謹慎，已有許多表現出了傾向子書拓之勢，這在正爭奪太子之位如火如荼的戰爭中，對子書耀可沒有半點好處。
“那……那母妃也是覺得讓同齡的女兒家去，直接將顏卿帶走，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不費一兵一卒，更顯我們合作的誠意嘛……誰能料到她根本不信周婉柔的話，最後還毫髮無損地被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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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貴妃自覺理虧，還想申辯的話也聲勢弱了下來。
她倒不是蠢笨，只是在這後宮過了太多年安逸的生活，一下子讓她重新再費勁腦汁去籌謀些什麼，多少有些力不從心，這也怪不得她。
“那顧弘景是什麼人？年紀輕輕手握半塊虎符，頗得皇帝信任，戰功赫赫。這裡是京城！諒他北齊太子如何囂張，又怎麼可能在別人家的地盤上撒野？！
母妃，您當真是老了，日後這前朝諸事，還望母親不要再隨意插手，免得直接斷送了兒子前程！”
見白貴妃還執迷不悟，子書耀也不想再多費口舌，留下一句警告，便甩了甩袖子，揚長而去，徒留白貴妃一個人傷心難過地在原地回味兒子的話。
可她仔細思考的結果不是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而是更加記恨顏卿，她為什麼不直接被侮辱，為什麼不死在北齊太子的別院，偏偏自作聰明留下什麼線索，讓人找到她，還救了出來。
顏卿——
都怪她。
是她，讓自己失去了盛兒的撫養權，害得原本活潑開朗的女兒只能日日跟在太后那個老惡婆面前，抄詩文，誦經書，都沒了笑臉。
是她，讓耀兒對自己發火，害得那些苦心籌劃都付之東流，還得了個母子離心的下場……
白貴妃的眼眸裡晦暗不明地閃爍著陰冷的光，似乎又有了什麼新的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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