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後腳進入瀟湘苑的,顏霏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左擁右抱正笑得燦爛的陸離,
一想到他在家裡頭對自己天天皺著眉頭苦喪著臉,絲毫新婚燕爾的溫情都沒有體會到,更加氣不打一出來。
陸離一整天都泡在這瀟湘苑,那開銷可是不少,為了晚上能有個好點兒的姑娘陪著,
他白天就坐在大堂,點兩盞酒,找三五美女作陪,聽聽小曲兒看看舞蹈,這一天也就捱過去了。
晚上自然是要留足精力大戰三百回合的,也好消解內心的煩悶。
當然,更多的時候,煩悶只不過是一種託詞罷了,為了釋放自己的天性所找的合理藉口。
顏霏怒氣衝衝地走到陸離面前時,他才發現妻子的到來,面上的淚痕還未乾,也沒有施以粉黛,素面朝天,甚至有些凌亂和狼狽。
她本就還未及笄,身材也還沒有完全長開,與化著精緻的妝容,身量窈窕,玲瓏有致的風塵姑娘們自然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
陸離雖驚訝,但卻沒有什麼畏懼。
男人嘛,有些風流韻事不也正常得很,若不是顏霏實在無用,沒法替他排憂解難,他何至於花那麼多銀子到外頭來尋開心?
“你來做什麼,這兒不是你們婦人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
語氣中的不耐煩竟是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你!陸離,我嫁於你這才多久,你便日日尋花問柳,夜不歸宿,這是在打我的臉啊!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妻子!”
顏霏憤憤不平地回擊著。
“沒有,有多遠滾多遠,別礙著爺看戲,閃開。”
被妻子這樣當眾說著,陸離的心裡對她更加不喜,只覺得作為男人的顏面都丟盡了,所以必須得拿出威嚴來嚇嚇她。
說著說著話,顏霏執意不肯走,要與他理論個清楚,陸離煩躁得很,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推到一邊,以示夫綱。
從未想過他會突然動手的顏霏一時間沒有任何防備,被他重重地推倒在地,頭還磕到了後邊的凳腿,疼得她眼淚汪汪,起都起不來。
“你既然不愛我,又為何要娶我做妻子!”
心中的失望與憤恨交織成河,顏霏一遍遍地想將記憶中那個,總是充滿耐心,會溫柔拍拍她的頭,笑著說霏兒真好的離哥哥,
與面前這個渾身酒氣,緊緊皺著眉頭,滿臉不耐煩地看著她的男子重合。
可惜,記憶中的畫面與面前的真相似乎是判若兩人。
“呵。”
陸離重重地冷笑了一聲,並未回答她。
娶你是為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難道真是看中你這副平平無奇的外殼,或者並不風趣又端莊的內在嗎?
“這位爺,這位夫人,小店還要做生意,若二位有家裡事要商量,不若先回去處理好,再來咱們瀟湘苑玩耍。”
說話的是這瀟湘苑的管事,花娘,她也是曾經的花魁,後來年歲大了些,就退下來做管事,
可就這樣,那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就想與她單獨坐坐,哪怕只是說說話也覺得身心舒暢。
同樣的,她也是除當初的尋歡外,顧弘景手下又一員女將,說話有理有度,掌管著瀟湘苑幾年來都未曾出過差錯。
而在青樓,最重要的就是得杜絕官客打架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