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想要宣告主權,看在顏卿眼中卻格外的可笑可憐。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原本她這會兒明明可以選擇應下來息事寧人,卻偏偏想要回嗆一句。
“既然景世子是天神下凡,謫仙轉世,那當配天帝之女,盛世佳人,又豈是四公主一位凡間嬌女能肖想的?”
“你居然敢對皇室不敬,我回宮便告訴父皇去!”
“臣女不敢,不過在此與四公主共同探討慶賀梁陽新晉狀元郎一事,說了句景世子風采灼目,又如何擔得起對皇室不敬一言?”
顏卿退後一步,她們倆說話這邊上都沒人經過,就各自心腹站著也不能作為佐證,皇上不是昏君,盛陽若真去告了御狀,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原來顏姑娘這般仰慕顧某才華,實在是愧不敢當。”
顧弘景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來了,他聽到顏卿在盛陽面前維護他,不知道心裡有多高興。
“見過景世子,看樣子公主與世子有話要說,那臣女先行告退。”
顏卿可不想夾在他們中間,方才顧弘景的那些話還沒讓她好好消化呢,若是再在四公主面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那她這個敵人算是得罪完了。
而這頭的顧弘景就看著顏卿面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神色,淺笑著目送她回到自己用膳的包廂去。
卿卿,定有一日,我會讓你的心為我敞開的。
“弘景哥哥?”
盛陽終於見到了心上人,還是這麼近的距離,方才的煩惱憂愁頓時一掃而光,但看著他溫和淺笑的神色,眸光卻並不是看向自己,心中便又沉了一分。
“你我二人並無血緣。”
所以公主還是直接叫我景世子更好。
這話外音不用他開口說出來,盛陽也能明白。可為什麼?為什麼他對著顏卿就能自稱顧某,而對她卻要這麼疏遠,連話都不願意說全……
“弘景哥哥,盛陽還未曾祝賀你金榜題名,喜獲狀元。這是我親手繡制的荷包,有些粗陋,還望弘景哥哥莫要嫌棄。”
從袖子裡拿出一隻精巧的荷包,是顧弘景最常用的白色,上頭繡的卻是一株並蒂蓮,這心意也算是昭然若揭了。
顧弘景從她還叫“弘景哥哥”時就皺起了眉頭,瞟了一眼她拿出的荷包,面色更是黑到了極點。
“盛陽……盛陽這荷包做了許多年,今朝才終於找到機會送給弘景哥哥,還請弘景哥哥能夠收下,全了盛陽一番恭賀之心。”
見顧弘景一點動靜都沒有,盛陽有些著急了,她的心意都表達得這麼明顯了,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嗎?
或許,是看出來了,卻不願意收下嗎……
“你與子書耀,一母同胞。”
顧弘景不著痕跡地將手背到身後,又微微側了一步,離盛陽更遠了一些,拒絕的姿態已經十分明顯了,奈何盛陽就是看不懂,不僅如此,她反倒還會錯了意。
“是,二皇兄對我極好,若是……若是弘景哥哥有意,我自然能在其中為你們牽線搭橋,等哪日完成大業,定會讓你封侯拜相,權侵朝野。”
這便是在勸說顧弘景幫助二皇子奪嫡了,盛陽也明白,只有顧弘景幫助哥哥奪得皇位,母妃才有可能幫助自己嫁給他。
“我已然擁有足夠聲名權勢,只是枕邊,還缺少一位知心人。”
盛陽聽了這話,心中猛地一跳,狂喜地抬頭看向顧弘景,難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暗示什麼嗎!
可顧弘景的目光,卻一直看向走廊那頭剛從屋裡出來,就被黎嘉月逮到“興師問罪”的顏卿。
也顧不上面前的盛陽還在表達愛意,他的雙眸就緊緊跟隨著顏卿,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躺在他柔得快要化開的神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