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麼高的地方應該也沒人能看到,還是保暖更重要。
顏卿緊了緊身上的被褥,有一股好聞的清香,倒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顧弘景平日裡休息時蓋在身上的,只覺得十分暖和。
顧弘景笑了笑,也坐了下來。唉,卿卿怎麼長得那麼慢,早些及笄娶回家了,此時哪還要什麼被褥,直接窩在他懷裡就能取暖。
屋頂上兩人這一出沒被看到,可不遠處的鑼鼓喧天確實被他們盡收眼底。
顧弘景選擇在這裡看好戲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這一條街是酒樓店鋪,可後面一片區域就是菜農和屠夫的住所,也是為了方便送菜送肉,隔的就比較近些。
鄭慧妍要嫁的那屠夫家就在二人的視野正對處,此時更是將那個不大的小院子一覽無餘。
說起來這個院子還是鄭夫人出了私房錢購置的。
到底是養了十多年的親生女兒,她是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卻依舊不能改變夫君的命令,只能多給女兒貼補一些,好讓她日後不至於過得太苦。
酒宴還是平平無奇地過了,那屠夫宴請了幾位親戚朋友,此時喝得正是高興呢。
他一生殺豬買肉,還以為要討不著媳婦兒,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千金大小姐,還是被逐出了家門不用擔心被擺譜的,實在是便宜他了。
此時新郎官也就多喝了幾杯,卻沒有注意到筵席上一個本就不該出現的人偷偷向那新娘子等著的房間溜去。
顏卿與顧弘景對視一眼,顯然是看到了這一幕。
“想不想湊近些看個熱鬧?”
顏卿如小雞啄米一般快速地點了兩下頭,顧弘景輕笑,攬著她的腰便飛向那屠夫的家。
足見輕點幾處房屋借力,不一會的功夫就輕輕鬆鬆到了那裡,二人落在邊上的一處屋頂,顏卿還是緊緊地裹著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屋內的情景。
屋子內正在上演一場大戰。
鄭慧妍不願意嫁給屠夫,因此是被綁了手腳強行送上馬車的,原先的貼身丫鬟已經被鄭總督給處死了。
如今新買來的僕人都只守在門外邊,怕摸不清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平白捱罵,就沒有人進來。
那男子是溜到牆角跟,然後從窗子翻身進去的。
看到這一幕,顏卿還頗有些好笑地看著顧弘景,像是在詢問他眼不眼熟,誰的動作更靈活。
顧弘景沒搭理她的調侃,假裝漫不經心地瞧瞧天看看地,眼神一直往周圍瞟著,直到餘光看見顏卿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屋子裡,才又看了過去。
男子未關窗,倒是便宜了在外頭頭盔的兩個人,直接能看見室內的景象。
“你這堂弟膽子可真夠大的,他就不怕那屠夫突然闖進來把他當豬殺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可是刀光劍影裡頭走出來的,還怕這嗎?”
沒錯,那男子正是對鄭慧妍心心念念已久的顏文軒。
自從聽說鄭慧妍要嫁給屠夫,他心中就十分煩悶,雖然不清楚內情究竟為何,可是原本一直在想方設法接近美人的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就像是盯了已久的獵物突然被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地搶走了,實在是憤懣得很。
於是顏文軒喬裝打扮,今日混進了這婚宴,趁著新郎官待客興頭正盛,便先來嚐嚐美人恩澤,一睹芬芳。
鄭慧妍坐在床上本就深感絕望和痛苦,一門心思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直到被顏文軒壓在了床上才反應過來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