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正在看她。
秋睿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孩。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秋睿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
兩人的隔閡好像就此消失。
俞文柏好希望下課鈴聲趕緊響起來,他好想跟秋睿問個一二三。
在他一分一秒的盼望中,終於下了課。
結果他又扭捏著不好意思去。
是秋睿主動走過來的,那支鋼筆在桌箱裡放著,一直也沒有心思送出去。
看見俞文柏她才想起來。
剛走出去兩步,周老師就從後面出現了。
“秋睿,出來下。”
秋睿只好把筆重新放在自己桌上,然後跟著周老師走出去。
周老師也沒帶她去辦公室,從隔壁班下課,正好跟她說下情況。
兩人站在走廊拐角。
“我問了下,倒是還有床位的,你去登記下,交了住宿費就可以住進來。”
“嗯,謝謝周老師。”
“對,還得讓你家長寫個申請書,拿到我這裡蓋個章。”
“好的。”
“行了,去吧。”
於是秋睿回了教室,想著寫申請書,就把鋼筆又收回去了,找時間再給他吧。
她花了幾分鐘把申請書寫了,準備晚上帶回去讓劉明玉簽個字,明天就搬進來。
快刀斬亂麻。
俞文柏左等秋睿不來,右等她也不來,等著等著上課鈴就響了。
等著下了課吧,幾個好兄弟又拉著他跑去排隊吃飯,沒時間跟秋睿說話。
只是臨走的時候看了秋睿一眼,覺得她的背影看起來孤零零的,很可憐。
秋睿一時間沒有辦法克服心中翻湧的負面情緒,想要遺忘的失敗的經歷不斷在心中重現。
很悶,很難受。
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好想回家。
不是回秋燁的家,而是回她自己按揭的家。
那是她的窩,一個可以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地方,一個真正的她的歸屬。
可是現在還是十年前,她什麼都沒有,她的家可能都還沒有建起來。
她好像一隻被剝了殼的蝸牛。
思緒收不住的時候,秋睿就趴在桌上放任它自由地延伸。
漫無邊際地瞎想。
想過之後,她就會接受現實,然後重新回歸現實。
秋睿趴在枕頭上,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時間又覺得是夢在做自己。
很恍惚的狀態。
其實現在的她會不會只是瀕死時候的幻想,只是一個神經元裡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