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們京城的府第有多大?我可是能自個兒一間房?”景玲月沖著景飛月盈盈一笑地問道。
他身為戰郡王一事,景玲月已從他的部下口裡得知了,他原就沒打算瞞著,反正她們到了京裡還是會知曉,他原是打算若有恰當時機便告訴她們,不想她們自己知道了,倒也省了他的口舌。
“那是自然。”景飛月點了點頭。“在京城,你和瓏月這般的官家千金,都是自己一處院落。”
官家千金四字令景玲月飄飄然的差點要飛上天了,她這不是在作夢吧?她如今是官家千金了,那她也會像莊員外家的小姐一樣,有服侍她的奴婢了?
景玲月真心誠意的嘆了口滿足之氣,討好地對景飛月道:“想不到哥哥的成就這般大,若是爹孃地下有知,不知會歡喜成什麼樣子。”
短短幾日,她便抓住了景飛月的喜惡,她發現只要提到過世的爹孃,特別能令她這位身為郡王的兄長有所波動,興許是覺得愧對爹孃吧,總之,這是一個很好的籌碼,她要善加利用。
覃清菡把景玲月的心思看在眼裡,但她沒戳破,當做看戲。
景玲月這一路上都不消停,嘰嘰喳喳的,亢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這小姑娘的心思說穿了也沒什麼,以前她就一心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如今美夢成真了,她的心便更大了些,盤算著要以她郡王府大姑娘的身份尋覓個如意郎君,躋身京城的貴婦之列。反正也不是害人的事,她也就沒必要戳破她的親情都是假了。
相對於景玲月,景瓏月就安靜多了,她對要去京城還有很大的不安,眼神時時流露出彷徨,覃清菡倒是希望景瓏月有幾分景玲月的野心,堂堂正正的為自己尋找幸福之路。
“咳!”景瓏月拿帕子捂著嘴,幹咳了幾聲。
景飛月看著她。“如今你都是大姑娘了,身子骨還沒轉好嗎?”
瓏月自小體弱多病,這點他還是有印象的,每每家中稍有積蓄,瓏月便來大病一場,家中積蓄便又空了。
“一直都如此。”景瓏月擠出個弱弱的笑容,她面對這個感覺上是憑空多出來的兄長時總有些怯懦。
景飛月微抿了唇。“不打緊,京城有許多高明的大夫,再不成,讓太醫給你診治也行,務必要將你的身子調理好。”
“太醫?是宮裡的太醫嗎?”景玲月吸了口氣,不可置信地問道:“哥哥,你是說,你能請得動宮裡的太醫?”
景飛月點了點頭。“還行。”
覃清菡想到蓮娘說的,郡王只比親王的地位低一點,再說景飛月是有戰功的,因功受封,又永不降爵,看來她日後當真可以當個好命的郡王妃了。
想到這裡,她便微笑起來,往後她可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用早起務農,不必再跟泥濘的池水和會割人的蓮葉搏鬥,她終於可以歇息,終於可以過上跟前世不同的生活了,她要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
“嫂嫂,你也很歡喜對不對?”景玲月見覃清菡笑了,便故意問道。
好日子誰不愛,想到覃清菡過去苛刻她,連做身衣裳都要她以死相逼才給她做,她心裡便有滿滿的不快。
覃清菡這個窮秀才家的女兒怎麼配得上她的郡王哥哥?聽說她哥哥原是可以成為駙馬爺的,她原是可以有個公主嫂嫂的,都是覃清菡破壞了一切!
等著瞧,如今她有了哥哥做靠山,看她怎麼讓覃清菡不好過!
景玲月唇邊泛出抹狡獪的笑意,故意說道:“哥哥離家這麼些年,身邊肯定有幾個可心之人,在京城裡,我還有幾個侄子、侄女嗎?他們都叫什麼名字?哥哥先跟我們說說,路上也好準備見面禮。”
覃清菡覺得好笑,景玲月想讓她難受,可怎麼辦呢,她又不是原主,對景飛月一點迷戀也沒有,縱然他有三妻四妾,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是啊,先跟我們說說。”覃清菡悠哉悠哉地介面,“玉兒、堂兒一直想有弟弟妹妹,若是年齡相仿能玩在一塊兒,肯定很不錯。”
景瓏月則是瞪大了眼眸,彷彿沒有想過她兄長會有別的妾室和兒女似的。
景飛月見覃清菡眸色清澈,不像在說違心之論,他微微蹙眉,難道她如今已經連他是否有妾室都不在意了?“我一直在邊關,身邊並沒有伺候的人。”
“那怎麼成?”景玲月一副這太離譜的神情。“看來嫂嫂日後要多費心了,要為哥哥多物色幾個妾室,為咱們景家開枝散葉,這也才能多子多孫多福氣。”
覃清菡秀眉一揚,坦蕩蕩地說道:“這點我恐怕無法應承。”
見景飛月的目光落在覃清菡身上,景玲月得意了。“為何不能應承?嫂嫂難道是見不得哥哥身邊有可心之人嗎?這可是妻子不該有的嫉妒啊。”
還裝?看你何時露出馬腳,當初覃清菡是如何嫁進她景家的,她可是清楚得很,整個白蓮鎮上的人都知曉覃清菡是灌了迷湯睜不開眼,寧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她哥哥的命,偏生她哥哥不領情,病好了便一走了之,如今她哥哥成了高高在上的郡王,身邊沒有幾個女人誰信?覃清菡心中不知急成什麼樣子,面上還裝淡定,那點心思想瞞過她?哼,真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