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的耳洞呢。”
“剛分手的時候,忍不住想給她打電話或者跑去找她的時候弄得。”
我固執地開口,“自己騙自己,打耳洞又不疼。”
他看了看我,雲淡風輕地說:“想疼總是能疼的。”
我把眼睛閉了起來,深呼吸,問他:
“紋身是什麼意思。”
“一首歌的歌名,《he doesn’t see e》。”
“果子藜!”我喊了他的名字,問他:
“你是知道我喜歡你的吧。”
他很意外。
意外我問出這個問題,而不是意外我喜歡他。
也是,我表現得那麼明顯,成員們或多或少都看得出來,周意卿逮著機會就要找我聊天,話裡話外都是適可而止的意思。沒道理身為當事人的他,卻半點感受不到。
“所以說這些是為了讓我難受嗎?”
“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他把目光移到了電視上。
“你不會騙人嗎?”我一張口,眼淚掉了下來。
“說一句因為在乎我,想看我難受的樣子,所以才說這些不可以嗎?”
“可是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用漂亮的臉蛋天真無辜地說出這麼一句話,真的,就像劊子手一手舉起砍刀,一手摸著你的後頸跟你說:
“別怕,乖,砍頭一點都,不疼的。”
☆、三百七十五、愛是卑微十)
我如我自己最討厭的,也是秦小姐和他吵架慣用的潑婦砸門方式離開。
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麼平時還算鎮定溫柔的秦小姐會每每在跟他吵架的時候,選擇最激烈失態的表達方式。
我已經25歲了,竟然還會做出這種十來歲小女生才有的不懂事舉動。
我猜,我現在的行為舉動就像小時候跟父母鬧了別扭冷戰,妄圖透過大哭大鬧的方式來贏取他們的關注,希望他們能因為自己的舉動心疼服軟,從而軟言細語地來哄自己。
但我是我父母的心肝寶貝,不是果子藜的。
父母知道我想要什麼,果子藜不知道。
他最多最多會說:“姐姐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哭,這不是值得這樣的事情。”
我是成年人,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什麼樣的事情值得我生氣值得我哭,由我自己來判斷。
在回自己房間的過程中遇到了齊櫓。我滿臉淚水闊步大走,在酒店明亮的燈光下,讓自己所有的不體面完全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我失去了作為一個職場人應該有的素質,我忽視了他,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間。
沒帶房卡,室友不在,只能尷尬地站在門口。
很絕望。
“需要幫你聯系前臺嗎。”
沒想到的是,他會特意走過來跟我說這麼一句。
“不用,我等一下就可以。”
“何必呢。”他說:“女人為什麼總喜歡口是心非故作倔強?這樣的行為會讓你們心裡覺得痛快嗎。”
“並沒有。”
“所以做這種讓自己不好受也不能影響到別人心情分毫的事情有什麼用呢。”
他幫我聯絡了前臺,對方答應馬上安排人送房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