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到的地方等對方,服務員給她拿了本雜志,認真翻起來的時候也沒注意到什麼時候對面就坐了個人。
“我從第一次見你到現在也快有五六年時間,這次是我見你狀態最好的一次。”
對麵人突然說話,把枕溪給嚇了一跳。
“怎麼說?”
“以前就覺得你年紀輕輕哪就有那麼多可以煩惱的事,不在鏡頭前的眉頭都是皺著,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莫名的戾氣。現在看著整個人好像完全,就平和了。這樣看著是要比以前溫柔漂亮不少,人也挺有生機,看來最近的日子確實過得很好。”
枕溪笑。
“也挺愛笑了現在。”
“以前也挺愛笑。”
“對,以前是冷笑,嘲笑,虛偽的笑,譏諷的笑,看著好像對什麼都有不滿的樣子。”
“真誇張。”
“怎麼樣,什麼時候出道?”
“不知道。”
“不知道?”對方不理解,“你千裡迢迢跑韓國去當練習生不就是為了重新出道?”
“剛去的時候確實這樣想,這幾年就還好,除了練習也有其他事情要做,生活重心不在那上面,偏執就慢慢減少。”
“所以以後的打算是?”
“順其自然吧。”
齊櫓古怪地看著她,說:“這真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你以前是個目標性和計劃性到變態程度的人,恨不得要走的每一步都得經過你嚴密謹慎的計算。你現在能說出順其自然這種話來,我真挺驚訝。”
“人總是在成長中總結經驗教訓,每個階段的目的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所以以前和現在的區別是?”
“以前覺得自己必須站在山頂去俯視所有人,那肯定還是要以野心自控為主。現在就覺得開心就好,其他也不會去想那麼多。”
齊櫓嘆氣,“真可惜。”
“可惜什麼?”
“18歲的果子藜要是遇到的是21歲的你,或者18歲的枕溪遇到21歲的果子藜,你兩的結果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枕溪還是笑。
齊櫓送走枕溪,自己也回了酒店。拉開房門,就見自己床上坐了幾個人。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少裝傻。我還能問你吃得怎麼樣嗎?”
方楩拎著枕頭就站了起來,“果子藜知道你今天約了枕溪見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恍恍惚惚,你見到人家是個什麼情況倒是說說啊。”
“不好說。我覺得你們現在要是在街上撞見她,不保證一定能認得出來。”
“整容了?”
“是脫胎換骨。現在的年紀性格和十六七歲完全顛倒的樣子,看上去又善良又溫柔。”
“你說真假。”
“她跟我說她平時在韓國會做兼職,有的時候會穿著玩偶服到遊樂園發傳單。你能想象十六七八歲的枕溪去做這種事?最後我付賬的時候她也沒跟我搶,她看著我簽字,就笑著說謝謝。”
“是不是生活上還有壓力,之前的事好像把她的私人儲蓄完全掏空了。”
“不止,私人産業完全變賣,房子賣得只剩下一處,聽說當時飛韓國的機票錢都掏不出來,但現在的生活應該不錯,我今天見她掏出來的鋼筆都是六位數的年度限定。我就是覺得她想通了,開始活得輕鬆起來。”
“你有沒有跟她說小黎的事?”
“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