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業結束了?”
“沒有,回來休息一段時間。”
“為什麼?身體哪來不好嗎?”
“就是想家。”
“我們新一輪的世界巡演要開始了,第一站在e市,就過幾天,你要來看嗎?我給你留位置。”
“不了,還有事。”
“你是怕見到果子藜?拜託,那事都過去兩年多了,你還要糾結到什麼時候?”
“預祝你們演唱會成功。”
……
不上學不練習不兼職無所事事的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枕溪就已經回來了快半個月。除了有稍微曬黑一點外,也沒什麼其他變化。
她本以為會這樣平淡無奇地過完剩下的半個月,卻在某一天淩晨接到訊息說,林慧快不行了。
很煩躁深夜被吵醒的枕溪也在聽到這個訊息後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了衣服就打算出門。
“哪裡收到的訊息?”枕溪問。
“聽說是林徵今天回家要錢的時候發現林慧在床上吐血,然後他就把這個訊息知會給了居委會的人。”
“他人呢?”
“當然跑了。要是林慧進了醫院就會産生費用,這個錢他怎麼可能會出?”
“那林慧現在人呢?”
“在家裡。”
枕溪意外,“沒去醫院?居委會的人不是知道了?”
“她們不會管的。”
“為什麼?”
“聽說上頭有人跟她們打過招呼,不要太饞和林慧家裡的事。她之前被林徵毒打的時候也沒人去管過。低保和其他救助福利也沒給她,所以她才只能去撿垃圾討個剩菜剩飯為生。”
“林慧怎麼了?”
外婆也從房間去出來。
枕溪去攙她的手,跟她說:
“林慧要死了。”
……
說是一間房間,其實也跟垃圾房差不多,窗戶破了很多洞,冬天時候刮冷風都能把裡頭的人給凍死。
枕溪站在門口,連腳都邁不進去。
“誰?誰在外面?是我的晗晗回來了嗎?”
聽到裡頭傳來的,林慧茍延殘喘的聲音,枕溪才強忍著惡心腐臭的味道往裡走。
“不是,是我。你曾經的,另外一個女兒,枕溪。”
還是徐姨去給她找個椅子,枕溪才能在房間裡落座。
聽說沒錢交電費,屋裡只能靠蠟燭採光。現在,漆黑的深夜裡,只有一根隨風搖曳的蠟燭亮著,印著林慧那張已經燈枯油盡的臉。
“怎麼是你。”
“看著還有點精神,怎麼?迴光返照?”
林慧朝她伸出手,灰黃的面板下彷彿只裹著一層青筋。
“你說你多可憐,馬上就要死了,兒子躲著,女兒躲著,只有我一個跟你不共戴天的仇人過來看你。”
枕溪微微掩住了嘴,說:“希望你稍微死得慢一些,因為我有很多話還想說給你聽。”
“從什麼時候說起呢?就從林徵被七中退學那天說起吧。他和他那個宮外孕女友的事情,是我給抖露出去的,也是我找人給他塞到的邊遠地方。你女兒枕晗那次差點被拐賣,我做的,是我把她騙去的x鎮去。這兩件事都是你心裡懷疑但不確定的,現在告訴你,是我做得沒錯。剩下的,什麼把你兒子送進戒毒所,給你未成年的女兒拉皮條,攛使枕全跟你離婚這些事等等,你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