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拿把剪子絞了去,當我送你,成不成。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你新塗的口紅顏色不對,別人看見了,會說的。”
“有什麼不對,它還能是黑色的不成!”
“金色的。”
枕溪暗罵一聲,抬起手背就想抹。
這人抓住她的手,說:“當心抿臉上。”
手裡又被塞進了一個東西,指腹蹭過。
是眼鏡。
這次再沒有先經過鼻子眼瞼和呼吸的討論,直接地,唇上一軟。
你——大——爺!
這次真的把巴掌高高揚了起來。拍在後腦勺上,這麼著,也得落個輕微腦震蕩。
唇上的觸感戛然而止,她的巴掌也凝滯在半空中。
這是打,還是不打?
就是這猶豫的當口,下巴被抬起。
“口紅為什麼要做成桃子味。”
準確來說,是水蜜桃味。
甜,膩,還有一點點化工的味道,被帶進了自己的口齒間,混合著尼古丁的澀和薄荷糖的辛。
手裡的鏡片被捏得嘎嘎作響,好像下一秒,就會碎在掌心裡。
“哭什麼。”
眼睛被捂住。
是起了水汽沒錯,但跟哭半點關系沒有。
她為什麼要哭。
這個狗崽子!
“殺了你。”
咬牙切齒。
真的是咬牙切齒。
手被拉到他的脖頸上,隔著薄薄的一層面板,底下就是突硬的喉結,以及跳動頻率誇張的動脈血管。
“殺了我。”
被她按著命門,說得話還狂妄得狠。
她真的壓著力氣往下按,感覺已經能摸到後面的頸椎,哪裡多了一聲脆響。
迅速地,倉皇地,收回了手。
殺人是犯法的。
別想騙她。
手掌順著他的後腦勺往上移,手指插到了他打理整齊的發絲裡。
他低下頭,任她摸。
擼貓是什麼樣,她現在是什麼樣。堅硬板襯的發膠全蹭在了她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我一會兒要怎麼見人。”
他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