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一天,枕溪都有點心神不寧,到下了晚自習,她才見到了林岫的面。
“你怎麼拿到的試卷?”一見面,枕溪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上次去辦公室不小心看到了。”
“趙逸磊又怎麼會知道?”
“前幾天,當著段愛婷的面我問了他道題。”
“那道壓軸?”
“不是。”林岫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是道類似的,當時他說回去想想。那道題是我模擬的,死解。”
“所以他解不出來?”
“第二天見到他我又問了他一遍,我說我有標準答案,問他要不要看。”
枕溪笑了出來,說:“我猜肯定又是當著段愛婷的面。”
“是,但他當時還是說不看。所以我們去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去翻了我的書桌,意外地,就看到了這次期中考的試卷。”
“你把試卷從辦公室拿出來了?”枕溪詫異。
“沒有。回來之後默下來的,列印成了試卷的樣子。”
枕溪一臉苦悶地給他豎大拇指,天知道她平時背個課文都挺痛苦來著。
<101nove.opy一份而不是舉報你?”
“他沒法證明那試卷是我的,我可以說他栽贓。”林岫推著腳踏車,叼了支煙在嘴裡,“我可以要求重考,但他不會希望我重考的。”
“為什麼?”
林岫看了她一眼,說:“託你的福。”
枕溪恍然大悟。她上次重考鬧得沸沸揚揚,媒體都來了幾家。到了不僅證明瞭她的實力,還順勢幫她和七中宣傳了一把,也順利讓她拿到了保送直通名額。
趙逸磊只要腦子還剩根弦,就不可能幹出幫林岫造勢這種事來,誰知道他最後會把林岫給推進哪所高校。
“你上次說他實力不濟,配不上學生代表的體面。”
“本來就是。”
“他也心慌。”林岫說。
“所以看到這試卷他就順理成章地抄了一份?”
“他拍了照。”
枕溪有點慌,問:“照片呢?”
“他說刪了。”
枕溪緩緩地鬆了口氣,說:“那還好。”
“就算他留著,也不能證明那試卷和我有關。我給學校的回複是,無條件接受重考。”
“那這次還算運氣好,你們數學老師之前算錯了一個數,不然他作弊還真發現不了。”
林岫笑了一下,吐出了一口煙,說:“運氣好嗎。”
枕溪驀地捏住了手剎,驚呼:“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答案有問題。”
“也可以說運氣好。”林岫把外套釦子繫了起來,說:“否則還得再等。”
枕溪看著他從長坡滑下的利落身影,設身處地地,換位思考了一下。
假如她是林岫,遇到個趙逸磊這樣的極品。
肯定趙逸磊說她一句她就能當場噴回去,他喜歡滿嘴惡臭她就能真的讓他去嚼蛆。
就上次的事,說不定她第二天尋個由頭就能把茬給找回去。
他不讓她開心,她也不可能讓他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