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之後,沙輕舞問他:“會有危險嗎?”
“不會。”他回答的堅定。
夜風吹襲而過,將樹枝吹的嘩嘩作響,幾片殘黃的葉子落了下來,停在腳跟前。
見她有所動容,藺晨將她擁進懷裡,沉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保證,沒有危險。”
她那層保護膜就這樣卸下了,安靜的靠在他的胸膛裡,雙手緩緩抬起,摟住他的腰肢。
其實,沙輕舞很明白,自己是一個自由灑脫的主,會和藺晨這樣糾纏,擺明瞭她那顆被動搖的心患得患失。如果沒有那晚藺晨的那句“你該嘗試著對我任性”來動搖她的心,她絕不會這般不幹脆、不利落。
次日,沙輕舞沒有去機場送藺晨,因為她接到齊飛的電話,說夏言疏答應了她的採訪。
火速趕到夏言疏診所時,大概是早上九點鐘,恰好窗外一輛白色的飛機緩緩飛過,沖入雲層,然後消失在厚重的雲朵裡。
站在窗前的沙輕舞抬手腕看了眼表,和藺晨的班機時間差不多。
夏言疏為沙輕舞泡了杯咖啡:“沙小姐,請。”
“謝謝。”
“聽說沙小姐想要採訪我?”
沙輕舞點頭:“是的,報社最近在做一個專欄,與公益有關,上一期的採訪任務是公益律師紀德,而這一期我們希望可以採訪夏醫生。”
夏言疏勾唇一笑,杏目彎起,在白大褂的襯託下更加清麗雅緻:“我可以接受貴社的採訪,條件只有一個。”
“請說。”
“我要見藺晨。”
沙輕舞一怔:“見藺晨?”
夏言疏點頭:“是,我要見他。如果沙小姐可以安排我和藺晨見面,我就接受貴社採訪。”
“夏醫生為什麼要見他?”
接受她的採訪,卻要見藺晨,實在有些詭異。
“至於我為何要見他,我想我沒有必要和沙小姐交代吧。”說完,夏言疏淡淡一笑,優雅而不失禮貌。
沙輕舞忽然站了起來:“很抱歉夏醫生,我沒有辦法答應你這個要求。”
她沒有辦法將藺晨放在談判桌上,如果這是唯一能夠採訪夏言疏的方法,她寧願不要這個新聞。
夏言疏抬起杏目,專注的看著沙輕舞,又是一笑:“沙小姐,這是我給貴社唯一的機會。”
“可我沒有辦法答應這件事情。”
“你有。”夏言疏肯定的說,“你有,不是嗎?”
夏言疏和藺晨之間的交集讓沙輕舞捉摸不透,只不過心理醫生這個職業讓她有所察覺,會不會是?
像是猜到些什麼,沙輕舞皺了皺眉,猶疑地問:“不知道夏醫生認不認識熹微?”
夏言疏僵住上揚的唇角,僅一秒又恢複微笑:“認識。”
果然。
沙輕舞看夏言疏的視線忽然多了幾分複雜,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藺晨的所謂幾面之緣大概是因為熹微才見過夏言疏吧。
“你見藺晨是為了熹微?”
夏言疏搖頭:“不,是為了藺晨。”
沙輕舞警覺起來:“你喜歡他?”
夏言疏大方點頭:“沒錯,我喜歡他,而且我知道目前沙小姐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