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剛起床的藺晨到客廳倒水喝, 睡眼惺忪時看見了陽臺上那個晾衣服的人兒,她雙手輕輕的扯開白襯衣上的褶皺, 將襯衣領擺弄的一絲不茍,齊肩的碎發淩亂,在晨風中美麗飄然。
沙輕舞目光注意到客廳的藺晨,揚起笑喊他:“藺晨。”
他思緒猛地抽回,放下手中的水壺, 然後將另一手的那杯水一飲而盡。
沙輕舞拉開陽臺玻璃門,又喊了他一聲:“藺晨。”
“怎麼了?”他應著。
沙輕舞對他招手:“快過來。”
藺晨沒猶豫,快走幾步到陽臺。
沙輕舞指著天上厚厚的一疊雲,將湛藍的天遮的密不透風,雲塊大,顏色深,白的像奶:“你瞧,那雲層真漂亮, 像是ps過的。”
藺晨快速的瞥了眼,而後壓下眼睫,專注的目光盯著她牛奶般的肌膚,眨眼睛時,她那兩片彎長的睫毛交錯,將漆黑的瞳仁掩蓋於深處,眼皮純淨,沒有紫色眼影。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拇指輕輕摩挲著,動作曖昧不明。
沙輕舞一怔,視線朝他看了過來,問:“怎麼了?”
藺晨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陪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聽著他突然提出的要求,沙輕舞敏感的神經被挑起:“你還要去國外出差嗎?”
是因為結束病假後要去國外出差,所以才要爭分奪秒嗎?
藺晨輕抿唇,沉默半晌,他搖頭:“不是。”
那是為什麼?
這一問沙輕舞幾乎脫口而出,但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她點頭應下:“好,我陪你住這裡。”
到最後,她還是迴避那個問題,彷彿只要沒有問出口,就可以一輩子的迴避。
翌日早餐後,沙輕舞打車去報社,前腳剛踏入辦公室,齊飛便神秘兮兮的闖了進來,關緊門,對沙輕舞使了個眼色:“駱編通知半個小時後開會。”
“開會?”沙輕舞皺眉。
齊飛點頭:“鄭霜霜又不知道給社長使了什麼狐媚術,說她也想做這一欄專訪,社長答應給她公平競爭的機會。”
“公平競爭?”沙輕舞冷嗤,真是可笑至極,一個空降兵,跟她談公平?
開會時,駱編主要提了一下這次的專訪人選:“神經外科的顧曉晨和心理專家夏言疏,你們認為呢?”
鄭霜霜忽然嫵媚一笑:“據我而知,顧家世代為醫,同時顧醫生醫術了得,又曾多次公益支援,我還聽聞她嫁給了一個軍人,光憑這幾點就夠引起大眾的好奇心。所以我不認為可以拿顧曉晨和夏言疏相提並論。”
鄭霜霜這一席話無非想要說:誰能採訪到顧曉晨誰便是專欄負責人。
沙輕舞卻不以為然:“當初設立專欄的意義在於公益性,如果全憑賣點來區分利益是否過於偏見,同時夏言疏自始至終都從事公益事業,我認為夏言疏更加適合我們的專欄。”
“ok。”駱編拍案,“那就霜霜採訪顧曉晨,輕舞採訪夏言疏,誰先交稿專欄負責人就是誰,有意見嗎?”
沙輕舞微翹唇:“沒有。”
從會議室出來後,齊飛緊張兮兮跑上前和沙輕舞咬耳朵:“沙師弟,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沙輕舞白了他一眼。
“不是兒,”齊飛氣急,“我說你怎麼不選顧醫生呢?你朋友,就說句話的事,你腦袋咋那麼軸?”
沙輕舞冷嗤,連眼皮都懶得翻:“你才軸。要知道那是顧曉晨,別說鄭霜霜找她做採訪,就算是我去未必都能成事。這一仗,我穩贏不輸,看著瞧吧。”
齊飛半知不解點了點頭,待沙輕舞走遠了他才恍然大悟,赫然渾身一抖,真慶幸自己是跟沙輕舞一組的。
因答應藺晨回洪田路住,所以沙輕舞一到下班時間便馬不停蹄的趕回自家收拾衣服然後再回洪田路。
齊飛收集完夏言疏資料後回報社找沙輕舞,卻被告知她已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