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 多吃點。”張雯雯殷勤的為沙輕舞夾了個煎雞蛋, 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家女兒,彷彿要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方可罷休。
“咳!”沙輕舞輕咳了聲, 心虛的閃下視線。
“輕舞啊,跟媽說說你和藺晨的事唄!”張雯雯溫柔說道。
沙輕舞只覺背後一涼,抬起眼皮的時候,發現張雯雯和沙家瑞四隻炙熱眼瞳正目不轉睛盯著她。
一雙透著溫柔,一雙透著慈愛。
此刻, 她只覺得森冷。
“爸,媽。”沙輕舞躊躇了下開口,“我和藺晨剛開始,還談不了什麼事。”
張雯雯立即不樂意了:“什麼叫做還談不了什麼事?你們都老大不小的了,難不成還要耍流氓?”
沙輕舞嘴角一抽:“耍、耍流氓?”
“只戀愛不結婚,不就是耍流氓麼?”張雯雯皺起眉,一副不悅模樣。
沙輕舞嘴角又是一抽,原來柳溪每天宣揚的愛情觀是耍流氓?
見沙輕舞自始至終尚未表明態度, 沙家瑞打算迂迴路線:“輕舞,你和藺晨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沙輕舞想了一下回答:“前段時間。”
“那回家怎麼不介紹一下他的新身份呢?”
沙輕舞嘆氣:“怎麼介紹?我們只是剛開始,一切都是未知數,老爸你要我怎麼介紹?如果將來不合適分手了,大家見了面只會尷尬。”
張雯雯眉間又是一緊,沒好氣一拍沙輕舞後腦勺:“才多久啊就想著分手!”
捂著後腦勺的沙輕舞瞪了張雯雯一眼:“媽!”
“跟你說,要是你敢跟藺晨分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張雯雯警告她, 然後氣烘烘的上了樓。
沙輕舞差點沒氣到內出血,到底是誰的親媽?
沙家瑞不如張雯雯感情用事,雖然他憨厚老實,但看問題還有幾分沉穩度:“輕舞啊,你和藺晨都是成年人了,爸爸媽媽也不應該太多過問,但是你也要把握一個度,藺晨的工作性質比較不同,當年藺晨的父親意外去世,至今仍舊還是一個謎團,爸爸希望你可以認真的想清楚,是不是要藺晨?又是不是非他不可?”
午後,沙輕舞躲在文哥的咖啡廳偷閑,接到藺晨電話時候正盯著窗外發呆,跟他講了幾句有些舌幹口燥,端起桌面咖啡喝了口,皺眉,涼了。
“你能開車嗎?”她問電話那頭的藺晨。
“沒問題。”
大約十來分鐘,藺晨開著牧泓繹的車抵達文哥咖啡廳,文哥瞧見藺晨來了,打了個招呼。
“輕舞呢?”藺晨問。
文哥指著靠窗的位置:“那兒呢!都待了兩個多小時了,點了杯咖啡,就喝了兩口。”
藺晨朝文哥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文哥雖說是個退伍軍人,但開這個咖啡廳也有好些年了,生意人總能察言觀色,瞧著兩人氣氛不對,問了句:“吵架了?”
藺晨抽回目光,淡淡一笑:“沒。”
文哥曖昧一笑:“沒就好。”
沙輕舞手撐下巴,目光流連在窗外的大馬路上,看著紅綠燈不停的在閃爍的黃燈中交替,情緒有些抽離。沙家瑞的話仍舊在耳邊縈繞,讓她那顆浮動的心再一次擺動了起來。
藺晨入座在她對面,見她仍舊沒有察覺,便敲了敲桌面引起她的注意。
沙輕舞聞聲看來,見到他詫異了下:“那麼快?”
“想什麼?”藺晨問她。
沙輕舞目光動了動,遲疑著,還是開了口:“藺晨,你為什麼想要做一名外交官?”
藺晨不答,反問她:“你呢?為什麼想要做一名記者?”
“因為你。”她說,“因為你,所以沙輕舞成為了一名記者。”
如果當初不是在大街上遇見了他,又有那一席談話,也許她根本沒有辦法那麼快明確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