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酡紅的臉蛋像是五月初的蘋果,剛剛熟透,紅的通潤,一張一合的豔唇盡是誘惑,藺晨費力的控制住自己,冷著臉松開對她的鉗制:“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只見眉頭皺了一下,嘟著嘴,頗有不滿之意。
關上房門,外廳滿地狼藉,東一個西一個的全是酒瓶子,牧泓繹扯了條毯子蓋藺焉身上,無奈的彎腰收拾。
藺晨趿著步子走過,斜坐在一旁的地毯上,翻開煙盒,點了一根,淡悠悠的抽著。瞅了眼安靜如貓的藺焉,頗有羨慕,他微咳嗽了聲,阻止牧泓繹:“別收了,明天家政阿姨就來。”
牧泓繹停下手中動作,和藺晨面對面坐了下來,撿起地毯旁的煙盒,敲出一根,默不作聲的陪藺晨抽煙。
良久,牧泓繹問:“輕舞睡了?”
藺晨點頭,聲音有些疲倦,咬著煙含糊不清回答:“折騰了好一番才肯睡。”
“輕舞一喝酒就折騰,不像小焉......”牧泓繹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嗤嗤一笑,滿眼都是寵溺,“她也折騰。”
藺晨斜了眼沙發上酩酊大醉後呼呼大睡的藺焉,“那丫頭第一次喝酒也胡話了。”
牧泓繹眉眼間淡淡揚著笑,反問:“是麼?胡話嗎?”
藺晨輕笑,也不去拆穿牧泓繹那點心思。
當初藺焉高三畢業後第一次喝酒就在家中的院子裡,喝醉了便哭著鬧著不讓牧泓繹去北京念書,無理又任性。
牧泓繹抱著藺焉走的時候,大概是淩晨兩點多。藺晨有留他們在這邊過一夜,牧泓繹拒絕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就不添麻煩了,小焉喝醉後也不老實,估計一會兒就天翻地覆,她要是和輕舞兩人耍酒瘋,絕了!”
藺晨也沒堅持,幫他們叫了車,送到樓下。
再折回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絲頭痛,估計是方才吹了風的原因。
拉開沙輕舞房門瞧了眼動靜,她又踢被子了,還好暖氣夠,不然明日準該林黛玉。
無奈的踱步進來,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幫她拉了拉被子。
宿醉後的沙輕舞醒來第一反應便是頭痛,然後就是嗓子痛,最後便是渾身痛。
微微蠕動,發現床邊有人,低頭看去,是藺晨。
他下半身坐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床上,後腦勺迎著溫熱的陽光,在柔和的光線下,他的發色由深變淺。
沙輕舞愣了半秒,而後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從床的那頭爬了過來,瞥了眼熟睡中的藺晨。他緊抿唇,閉著眼睛,安靜無害,沒有平時的疾言厲色。那彎長的睫毛漂亮誘人,她沒按捺住心中那抹悸動,伸手碰了碰。
睫毛梢刺的指腹癢癢的。
抽回手那刻,彎長的睫毛蠕動片刻,而後掖開,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瞳赫然迥亮,隔著一拳之距,沙輕舞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多跳了一拍。
藺晨睜著黑岩石般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沙輕舞下意識退了退,“呵呵”一聲傻笑:“晨哥,醒了?”
好半晌,藺晨才收回那瘮人的目光,自徑坐直身子,沒幾分鐘他又站了起來,剛想開口說話,喉間一陣撕裂的扯痛讓他下意識蹙眉。
沙輕舞坐在原處不敢亂動,鼓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藺晨,靜候發落。
藺晨滾動著喉結,費了半天力氣勉強開口:“頭疼嗎?”
他的嗓音格外嘶啞,帶著鼻音,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完全地變聲。
沙輕舞微皺眉,往前爬了爬,盯住藺晨:“晨哥,你感冒了。”
“嗯。”他慵懶的發出一個鼻音,有些不屑,像是在說“那麼明顯的事情還用你來提醒嗎?”
沙輕舞扯了扯眼角:“你昨天怎麼不回房睡覺呢,那麼冷的天。”
藺晨面無表情的斜了她一眼,沙輕舞被震懾地退了幾公分,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