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德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馬乘風手中的寶劍已刺穿趙迦南的身體,嫣紅的鮮血順著劍身滴落下來,就像是趙青山此刻的心情,在滴血!
“咯咯咯……”趙迦南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大,張了張嘴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馬乘風一轉劍身,就將他的心髒絞成了爛泥,最終也只能是從喉嚨裡發出一陣沙啞的‘咯咯’聲,隨即癱軟下去,在倒地之前就已經徹底斷氣了。
馬乘風握著沾滿趙迦南鮮血的寶劍,站在那裡微微喘著氣,而無論是皓日武館的學生教習,還是金鈎堂的殘餘部眾,幾乎都是同時扭頭就跑,生怕發瘋的馬乘風還會提劍追殺他們,以達到滅口的目的!
不過很顯然,馬乘風並沒有追殺他們的心思,稍稍緩了一口氣後,他便轉身過去對趙青山說道:“無論多大的事情,趙迦南都已經死了,將心中的怒火收斂一些,此事就這麼揭過去了可好?”
能把一個城主逼到需要親自動手殺人的份上,可見趙青山要做的這件事情究竟有多麼遭人忌諱。
幸好想做這件事情的人是趙青山,所以馬乘風只能犧牲了趙迦南,如果想做這件事情的,是城裡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馬乘風殺的就不是趙迦南了!
沒有誰是最後的贏家,在馬乘風不由分說就把趙迦南一劍刺死的時候,趙青山原本模模糊糊能夠推算出來的那一絲天機就已經完全渙散了。
“該死的馬乘風,至少延誤了道門大計三個月!”
趙青山恨恨地瞪了一臉誠懇的馬乘風一眼,也不再看那倒在血泊中的趙迦南一眼,扭頭對何瓊說道:“滕秀珍靈根已毀,丹田已碎,此事想必很快就會傳到靈竹谷那位長老的耳中,你且隨為師回山吧,接下去的玄武城……可不太平!”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青山還特意看了馬乘風一眼,原來還想提醒他一些事情的,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而聽到趙青山的話,何瓊就有些驚訝地問道:“可是師尊,弟子還沒找到鐵拐李呢……”
“為師已經讓弘一長老替你將他帶過來了。”趙青山指了指一旁的那架牛車,對何瓊說道:“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了,為師對你講過,下山之後不可過於散漫,容易失去目標不說,還容易節外生枝,徒惹麻煩!”
何瓊一臉愧疚地低下了頭,她只想回家看一眼,誰知道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事來?
“滕家寨的人猖獗慣了,方圓幾十裡被搞的烏煙瘴氣的,你身為玄武城一城之主,庇佑一方百姓就是你最根本的職責所在。”臨走之前,趙青山對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馬乘風說道:“若連一個老兒莊都護不住的話,貧道也就無話可說了。”
趙青山丟下這句話後,就帶著何瓊、宋德,以及那個躺在牛車上像個死人一樣的枯瘦老人離開了老兒莊。
而原本心裡面很是惱怒趙青山做事不知輕重急緩的馬乘風,卻在聽到趙青山最後說的那句話後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剛想追問什麼,才發現人已經沒了……
幾個時辰後,紫金山上,身心俱疲的何瓊已沉沉睡去。
趙青山與宋德一起來到了玉皇殿中,並關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劉儒直接去了國都,接受了原本就屬於他的一切封賞。”趙青山揚了揚手中一封透過靈禽傳來的信函,對宋德說道:“坐實了劉國舅的頭銜,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份執念,如不出意外的話,三日之內,劉儒就會進入秋承山下的古仙域,取回曹國舅的先天芴板,獲得相應的傳承……”
“這些事情與掌門真人今天要做的那件事情莫非有什麼關聯?”宋德直勾勾的望著趙青山,問出了心中早就想問的問題。
武德衙門幾乎是天底下所有先天宗師們最最忌諱的事情,偏偏趙青山今天非要讓武德衙門重新拿起他們早已丟失的權力,這無疑是在挑戰整個大唐國內先天宗師們的底線,這件事情一旦操作不好,勢必就會給玉皇觀帶來滅頂之災!
只是出於對趙青山的信任,宋德才一句話都沒有多問,趙青山讓他做的所有事情,他都盡心盡責地全部做了。
但心中的疑問始終揮之不去,他不相信趙青山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來,既然趙青山這麼做了,那就一定有他更深層次的用意!
面對宋德疑惑的眼神,趙青山沉吟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點頭道:“確實有很大的關系……大唐國國君想要重新啟用武德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