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庭當然認識韓松,甚至心裡都清楚,自己師父一直以來都非常地看好名列地榜的韓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誇過韓松的好。
李宗庭知道,丁孝遊這是擔心自己哪一天撒手人寰,赤劍武館就沒了傳承,以他李宗庭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撐起赤劍武館四十多年的龐大家業。
韓松是丁孝遊眼中最佳的候選人,也是僅有的幾個與丁孝遊走的親近,又具備成為先天宗師潛質的人之一。
這些年韓松對丁孝遊的孝敬是越來越重了,丁孝遊對韓松的好感也是越來越大了。
李宗庭作為丁孝遊身邊最親近的一個人,當然明白一旦韓松不負眾望進入先天之境,絕對就會與丁孝遊之間建立起一種半師半友的關系。
只等丁孝遊百年之後,韓松絕對就是赤劍武館第二任館主的不二人選!
所以,李宗庭早已將韓松看作是自己的大師兄了,雖然二人之間沒有任何名義上的情分,可每一次韓松過來赤劍武館的時候,李宗庭都是笑眯眯的,與韓松的關系維系地很好,親地就像是兩兄弟似的。
當韓松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的時候,還好有李宗庭眼疾手快地攙扶,才使得韓松沒有出洋相。
但以往每一次過來都會與李宗庭寒暄幾句的韓松,這一次卻是紅著眼朝李宗庭問道:“老館主在嗎?”
“在……”李宗庭被韓松發紅充血的眼睛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指了指赤劍武館的內院方向,然後說道:“昨晚出關之後,師父他就一直在花園裡坐著,已經坐了整整一晚上了,怎麼勸都不行……哎,你這麼著急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李宗庭的話還未說完,韓松就已經跌跌撞撞地朝內院方向去了。
望著韓松狼狽的背影,李宗庭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
自從韓松跟了丁孝遊以後,從來都只有濟火堂欺負人的份兒。
李宗庭認識韓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像韓松這麼狼狽的模樣……幾十年下來,他這還真的是頭一回見到!
帶著幾分好奇,李宗庭也一腳踢開了銀質的水壺,就跟在韓松的身後一塊兒進了赤劍武館的內院。
瘦骨嶙峋、滿頭白發,頭頂還有些禿頂的丁孝遊就穿著一身肥大的米黃色絲綢袍子倚靠在內院花園中的一張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著蔚藍的天空,整個人沒有半點的生機,彷彿早已經駕鶴西歸了似的,只留下一副沒用的空皮囊了。
韓松沒有吭聲,一進花園就‘噗通’一聲跪在了丁孝遊的跟前,然後低著頭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跪著。
李宗庭躲在花園內的一棵松樹後面,好奇地張望著。
韓松足足在丁孝遊跟前跪了有近半柱香的時間,神遊天外的丁孝遊才總算是收回了心神,看了跪在地上的韓松一眼,微微皺著眉頭問道:“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求老館主替我做主……”韓松‘砰砰砰’地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紅腫了,卻咬著牙說道:“那小賊趙青山實在是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