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露有笑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錢士安和邱嬌雲都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因為趙青山在得知二人的身份後,就在那兒用很大聲的聲音喃喃自語說……
“早知道你們兩個是南山煙羅門的弟子,貧道又何必得罪這幫匪徒?看著你們去死不就好了,跟貧道有何關系?!”
“趙兄弟……”錢士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試圖說些什麼。
但趙青山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叫我趙道長!”
“趙道長……”雖然不太理解道長二字的真正含義,但錢士安還是很老實地更改了對趙青山的稱謂。
他拉著師妹邱嬌雲,朝趙青山說道:“愚兄……”
“你是誰的愚兄?”趙青山更加不滿了。
被這句話嗆得差點翻了白眼,錢士安訥訥地說道:“我……我和師妹此次下山的來意……”
“貧道心裡清楚地很,你用不著解釋。”趙青山甩了甩肥大的袖子,拿斜眼打量著提心吊膽的錢士安和邱嬌雲,問道:“你們師門的長輩,是何想法?”
“門中師長的意思是……趙道長必須為此事給個交代才是……”
錢士安心裡很沒底,也很想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抽一個大嘴巴子,誰讓他情緒激動之下,就胡亂開口洩露了自己的底細來著?
他一隻手死死拉著同樣小臉發白的邱嬌雲,壯著膽子說道:“王興澤雖然為人囂張跋扈,可畢竟也是煙羅門的弟子,還……”
“還輪不到貧道出手將他殺死,對嗎?”後面的話,根本不需要錢士安再說下去了,趙青山用大腿想都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譏笑之色,他問道:“那你現在心中所想的,可是規勸貧道跟你一起回山門接受懲治?”
錢士安憋紅了臉,卻也只能點頭道:“趙道長說的沒錯,畢竟事情已經出了,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地揭過去……趙家莊上下幾百口人,我也不想因此波及到那些無辜的莊戶……您現在可以殺死我們,然後瀟灑離去,但趙家莊跑不了,七百餘口人的性命,也照樣逃不掉!”
南山煙羅門雖然在北嶺域只能算個中等偏上的宗門勢力,可在玄武城境內卻是個傳承千年的巨無霸。
趙青山或許可以選擇遠遁千裡,但趙家莊上下幾百口人的身家性命,也會因此遭到南山煙羅門的毀滅性打擊。
錢士安的話說得沒錯,雖然難聽了一些,可畢竟就是這麼個道理。
也不動怒,站在那兒細細的思量片刻後,趙青山才忽然眼前一亮……是了,這個錢士安,自己還真沒白救!
趙青山忽然就笑了,而且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原本就一直在提防著趙青山會動手殺人的錢士安,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甚至拉著邱嬌雲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他認為自己已經和趙青山之間保持了安全的距離時,他這才問道:“趙道長因何發笑?”
“無它,心中快活而已。”趙青山哈哈一笑,便邁開大步子朝錢士安二人走了過去。
錢士安緊張地要命,拉著邱嬌雲連連後退,“趙道長休要魯莽行事,你也得為你身後的趙家莊莊戶想想啊!”
“你緊張什麼?”趙青山一翻白眼,伸出手去說道:“既然你二人下山,是為了對付貧道來的,那想必也肯定帶了能對付貧道的寶貝……把東西拿出來吧,貧道跟你們回去,但必須要從玄武城的城門口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錢士安心裡沒底,就和師妹邱嬌雲對視了一眼。
邱嬌雲也是壯著膽子說道:“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你就沒必要戲耍我們了吧?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誰說貧道要對你們下殺手了?”趙青山一臉聖潔地說道:“剛才錢士安的話沒說錯,貧道可以跑,但趙家莊老老少少七百多人跑不了!既然此事因貧道而起,那貧道自然應當一力承擔!來吧,將貧道捆了,帶回師門領賞去吧!”
說罷這句話,趙青山還真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可趙青山越是表現地這麼無所謂,錢士安和邱嬌雲的心裡面就越是沒底。
三個人就這樣保持著將近四丈的距離,直定定地站了好半晌後,趙青山才極其不耐煩地吼道:“要麼上來把貧道綁了,要麼貧道動手將你倆殺了!”
錢士安嚇得一激靈,這才猶猶豫豫地上前說道:“那……那我可就真的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