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黔半回眸,嘴角噙著邪佞的微笑,“因為本殿下最喜歡搶別人都在爭的東西。”
待那道黑色身影消失不見後,阿卿才錘了下玉枕,暗罵了句:“草,惡趣味。”
雖說白黔有意想要苛待她,但夥食上卻意外地沒插手,雞鴨鵝魚,以及各種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就連飯後甜點,也是上好的紅棗燕窩。
要說五皇子府上有這些東西,她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五皇子開了夕露閣,也算得上長安城中隱形富豪了。但三皇子除了會帶兵打仗,似乎手下並無産業,難道他剋扣軍餉了?
正在阿卿覺得奇怪時,路臾抱著一團東西過來了。
他開心地喊著:“師父,師父,我給你弄到帳紗了。”
朱兒也跟在後面,還提著茶壺。
阿卿瞥了眼半舊不新的沙青色帳紗,問道:“哪兒來的?”
“當然是問管家要來的啊!”路臾笑嘻嘻地答,露出潔白的牙齒,很是乖巧。
朱兒垂眸不語。
其實這帳紗根本不是向管家要來的。晚飯前,他們一起去賬房要帳紗,結果被轟出來。於是路臾決定自己上街買,卻又被守門的侍衛攔住,告訴他們沒有三殿下的手諭不得隨意外出。
無奈之下,路臾將自己房裡的帳紗取下來,又在廚房順手牽羊拿了茶壺和杯盞,一齊給阿卿送來。
在朱兒的幫助下,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帳紗掛上了。拍了拍手,路臾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這樣師父晚上就能睡個好覺了。
次日淩晨,天灰濛濛還沒亮。
阿卿就已經起床來到了西苑,她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見白黔帶著一名手下慢悠悠地過來。
阿卿指著魚肚白的天空,質問白黔:“你不是說卯時一刻集合嗎?現在到了什麼時辰?”
這個人分明就是故意整她,最可恨的是他還誠實地挑眉笑起來,“本殿下故意的,你能如何?”
在他的地盤上,阿卿自然不能將他如何,只恨恨地瞪他一眼,便要轉身回屋。
不鹹不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別說現在父皇還沒將官銜授予你,就算官袍已經加身,你也不過是四品將軍,本殿下是一品驃騎大將軍,若你抗令不遵,本殿下有權依軍法處置你。”
手中握拳,阿卿隱隱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隨著三皇子去了郊外駐紮的北向軍軍營,她才知道所謂的訓練是什麼樣子。
即便武藝不凡,劍術過人,白黔卻依舊將她當作剛入軍計程車兵一般訓練。
三皇子要求他軍營中計程車兵能引弓二百四十斤,臂張弩射遠達二百三十步,四發二中;單□□射遠達一百五十步,四發二中。
阿卿憑著深厚的內力輕松完成了這些要求,甚至取得了四發四中的好成績。
可白黔只稱之為“雕蟲小技”。
他將阿卿單獨拎出來,命她跑步十公裡,挑水五缸,還必須在午時之前完成。
一連二十日,日日如此,且一日比一日任務重。阿卿這才明白,為何白黔不在夥食上剋扣她了,他就是要讓她吃飽喝足,然後好受苦受累。
路臾和朱兒見她日漸消瘦,肩上也多了許多紅印子,愈發心疼。
於是路臾更加努力地練功,發誓有朝一日要替阿卿教訓那個趾高氣昂的三皇子。朱兒也鏽了個小人,貼上白黔的名字,在暗地裡用針不停地紮。
在三皇子府裡的這些天,阿卿也沒閑著。她白天假裝順從訓練,夜晚就偷偷潛入府裡各個角落,搜尋三皇子虎符的下落。
就在昨夜,她恰好摸進了白黔的書房,而且發現了一處暗道。她決定今夜再進去細細探索一番,應當會有些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