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頓了下。
她能如何?她自然是想扶持五皇子和七皇子間其中一人登上皇位,然而如今兩人僵持不下,她跟隨哪一方都不合適,尤其是在三皇子深明大義地說出那番話的情況下。
眼下的形勢,由不得她做選擇。
阿卿只能行禮答複:“臣無異議。”
皇上頷首擬旨,龍顏大悅,其餘朝臣也是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這場圍獵,看似是七皇子出盡了風頭,實則引人矚目的則是三皇子。他就像一隻暗中操縱棋局的手,即使算錯了某一步,依舊能快準狠地落子,用一招反敗為勝。
白灼煬難以置信地望著阿卿,眼睛裡都快冒出火來,他彷彿吃了□□般吼道:“你是不是豬啊?三哥一看就沒安好心,你還敢答應去他府上,到時候被吃得骨頭都不剩可別叫本殿下給你收屍!”
阿卿勾起兩側唇角,眼睛彎彎似月,她恬淡道:“七殿下莫擔心,拂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哼!枉本殿下為你擔心得著急上火,你還笑得出來?隨你去罷,本殿下再也不會管你了!”白灼煬眼眶紅紅的,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身形遠遠看去就如同一隻暴怒的小獅子。
聖旨一下,阿卿便回到了五皇子府收拾行李。
路臾急匆匆地跑到她跟前,說話還喘著氣:“師父,不要丟下我。”
朱兒也在一丈外邊跑邊招手:“小姐,也別丟下我。”
她分別揉了揉小臾和朱兒的發頂,然後一一應下。
於是兩人喜滋滋地回到各自的廂房開始收拾行李。
阿卿倒是沒什麼要收拾的,她並不看重身外之物,也懶得收拾衣裳襦裙。反正要去三皇子府了,缺什麼就買什麼了,不敲詐他一筆還真對不起自己手掌的傷。
唯一要緊的物件就是懷中的這塊玉佩了,阿卿將白巽的玉佩擱在手中,用指腹緩緩撫摸。
待她跟著三皇子立了戰功,手握兵權之後,希望白巽初心未改,以此玉佩為信物,她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廂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然後又猛地被關上。
阿卿剛想出去看看是哪個冒失鬼在胡鬧,就瞥見屏風後探出一個人影。
來者正是白巽,身上有些許酒氣,他胸口濡濕一片,似乎是剛喝了酒,而且還是猛灌著喝的。
“巽哥哥。”阿卿綻開笑顏準備迎上去。
只是剛站起身,就對對方用力推到在床,床沿的木雕磕得她腰身生疼,輕輕哼了下。
白巽眉飛入鬢,星目躥火,薄唇緊緊抿著,似乎正極力壓著胸腔的怒氣。
幾乎沒有預兆的,他俯身吻住阿卿的唇,舌頭長驅直入掃蕩一番,然後用牙齒狠狠地磕碰她的貝齒,強烈的沖擊震得她直打顫。
手腕使了力,阿卿將白巽推開,自己撐著坐起來,她喘著氣問:“你醉了?”
白巽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反而問她:“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對嗎?”
阿卿搖頭否認。
“你喜歡我嗎?”白巽苦笑著看她。
阿卿垂眸不語。
白巽眼中最後一點星光也湮滅了,他無聲地起立,然後轉身,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所有舉動都失了魂。
忽然,手腕被柔軟的小手圈住。
緊接著,他的腰被抱住。
後面的人臉貼著他的背,還蹭了蹭,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巽哥哥,芙然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長安城所有的男子中,最喜歡你,白崇國所有的男子中,最喜歡你。”
最後,少女猶豫了下,將臉挪開,弱弱地問:“巽哥哥,你呢?喜歡芙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