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他是造反起家的,朝廷管不到他身上。
“太守還是別說笑了,這朝廷詔令都已佈告天下,哪有不受之理。”
金傑這話說得乾巴巴的,他也想明白了趙泰話裡的意思。
好像真的可以不接受,那之前的詔令算什麼?他們又算什麼?
朝廷官員?還是反賊義軍?
一口氣憋在金傑胸腔裡,踉蹌幾下後險些跌倒在地。
“金曹史似身有不適?要不要叫醫官為金曹史診治一番?”
趙泰假模假式的對金傑關心了幾句,那模樣假得周平他們都扯了扯麵皮。
“下官無事,太守不必掛心。”
“哦,沒事的話就落座吧,咱們繼續剛才的問題。”
其實趙泰就是故意這麼說,本心上他不想借兵,但劉虞給的理由太充分,讓趙泰拒絕不了。
這金傑只是拿同朝為官,拿身份來試圖說服他,明顯連重點在哪都沒抓到。
“主公,屬下認為這兵可以借,但若是主公不借也沒有問題。”
田豫新來,但眼光跟大局觀都不是府衙內的眾人可比,即使趙泰之前已經把金傑給懟了回去,他也還是主張要借。
“田郡丞慎言,平白無故的為何要給那劉伯安借兵,我等身處冀州,哪怕聽令也不該聽那幽州牧的令,何況主公還未必就會承認朝廷的封賜。”
之前趙泰預想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把田豫放在郡丞的位置上肯定會有人不服。
這不周平就已經在反駁他,趙泰沒有說話,甚至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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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一個裁判,不管屬下爭吵得再兇,只要不過火那都是他願意看到的。
一方面可以檢驗屬下的能力水平,一方面就是權術,也就是平衡。
哪怕所有屬下都對他忠心耿耿,可要是和和睦睦,沒有爭吵,甚至是鐵板一塊,該擔心的就是趙泰了。
忠心不是沒有思想,貪汙受賄,以權謀私那可都跟忠心是兩碼事。
只有紛爭,互相監督甚至爆黑料才能讓一個勢力保持著相對的乾淨,而不是官官相護結黨營私。
“周將軍此言差矣,我等可以不遵朝廷之令,不聽任何人之令,但需知我等皆是漢民。”
“主公,劉州牧信中有言,幽州張純叛亂自號天子,這與我等關係不大。”
“然張純叛亂不止是自己叛亂,還與烏桓人勾結,掠奪幽州半數之地,掠奪之民皆以烏桓人為主。”
“我中原之民,自古至今與異族戰不可計數,以血肉骸骨趕異族至長城關隘之外,據此疆域繁衍生息,先民拋撒血骨英魂才得此疆土,今異族隨張純叛亂掠殺我疆土之民,怎能坐視不理。”
“主公,這兵需借。”
田豫將心中所想道出,說完還長出一口氣,他不知道趙泰的本意是什麼,但既然是議事,那就就事論事。
不得不說田豫的話說到了趙泰的心裡,這也是他要拿借兵來商議的重點。
否則直接回絕就行,哪用得著商議。
不借可以沒有理由,但借必須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