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聽到醫官的話滿臉懵,想著只是跟你問一下什麼是紙,怎麼就扯到自己有病的問題上來。
“先生說笑,豫怎會有疾,先生還是繼續說說書本的事,這紙甚是精巧,可否讓豫一觀?”
他之所以執意要看,還是因為之前看到了書本上的字,對見慣了竹簡的田豫來說,看到用紙造成的書籍無異於像發現了金礦。
“哼,如此經世之書,如何能假手於人,若要了解紙為何物,這城中隨便詢一稚童便可知,老夫還有要務,足下尋消遣還請去找別人。”
趙泰沒跟他們說過醫典不能外傳,但早把醫典當做醫道聖書的眾人看得比命還重要。
要不是為了能時時研讀,他們恨不得把書供起來。
外人想看,那是門都沒有。
但就是被他們看得比命還重要的醫典,趙泰卻給了除他們之外的兩百多人都配齊,還讓他們做事之餘教導醫術。
廉價到是談不上,只是這種奢侈的行為讓眾人心都在滴血。
不過既然讓他們教導,又能拿到醫典,那就是趙泰的門徒,他們教起來也是不留餘力。
也因此讓趙泰治下的醫療水平直線提高,說是大醫神醫遍地走都不過分。
為此趙泰還給了他們一條政令,那就是多多收徒,培養更多的醫術人才。
落到他們耳朵裡就變成了,趙泰讓他們廣收門徒,趙泰要將趙氏醫學發揚光大,直至遍及五湖四海。
總之無論是不是有誤解,學習醫典的人數每天都在增多,假以時日如果常山郡用不到那麼多醫師,那就只有走出去這一條途徑。
以常山為中心,天下州郡為點,一邊行醫治病一邊收徒授業,徒子徒孫無窮盡。
既然往外賣行不通,那就以學派的形式收門徒,趙泰毫無疑問成了鼻祖,誰要是拿這個來賺取暴利。
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醫官以為田豫是在消遣他,拂袖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翻出筆墨給田豫寫了一個藥方,這次用的卻是簡牘。
在紙沒有在常山郡達到飽和之前,把紙當成常見物品來用無疑會影響賣出的利潤。
學堂沒有建好之前,紙依然還是隻有富戶能用得起的東西,當然不能讓它變得廉價。
“老夫為真定縣醫官,又是太守的弟子,當以師誡克己慎行,足下雖行止無端,但老夫卻不能讓你受病痛之苦,此為治流涕之藥,可憑此去泰安商行拿藥,切記小病不治,久拖成疾。”
田豫愣愣的把簡牘接過,臨了醫官還給他把了把脈,點點頭後直接離開。
看了看手裡的簡牘,又看了看離開的醫官,他總覺得哪不對勁。
“太守的弟子?”
“太守造出來的紙張?”
這每一件事都在衝擊著田豫的三觀,怎麼這被禁足了一段時間,外面的世界就變樣了。
“不行,這事必須要搞清楚,否則某將寢食俱廢。”
他還真像醫官說的一樣,在街上找人詢問,不過不是稚童。
當得知一尺長寬的紙張就達到幾百錢的時候,他就明白醫官為什麼會像防賊一樣防著他了。
據他目測醫官手裡的書本,至少也得有三四百頁,按一頁五到六百錢計算,那豈不就是兩萬或三萬多錢。
“既然這麼貴,那為何連醫官都能持有?”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