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宏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就因為打了敗仗?
打敗仗是一點,他在害怕才是最重要的。
黃巾剛被平定,涼州叛亂又起,而那些被打散的黃巾流竄各地,特別是青州簡直成了黃巾餘孽的大本營。
別的州郡也沒好到哪去,現在的朝廷是到處起火,卻沒能力滅火,只能哪裡火最大就去哪裡。
關鍵像那些小的叛亂,劉宏都不知道,全被十常待給壓了下來,這叫矇蔽聖聽。
只不過憑這些大的叛亂,也足夠劉宏害怕了。
前有涼州韓遂,邊章在隔壁州叛亂威脅司隸,一個不小心就能打到洛陽。
後有趙泰在冀州滅他十萬大軍,無人可制。
如果真往雒陽打過來,以那種一日殲滅十萬大軍的戰鬥力,那好像打到雒陽也不是什麼問題。
虧他之前還覺得四海昇平,黃巾起義也沒把他給打醒。
現在到是有些醒了,可那已經沒有什麼用。
“朕問你們,黑山趙泰如何處理,莫非要放任賊寇侵吞大漢疆域不成?”
下面大臣比劉宏還要頭疼,畢竟劉宏可能只是感受到了威脅,他們卻知道坐擁數萬大軍,無人可擋的情況下是怎樣的災難。
那會比黃巾起義造成的破壞更大。
別看鎮壓黃巾起義只用了十個月時間,平定了八個州郡的叛亂,可這也把漢朝最後的底蘊,還有虛假和平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底蘊都沒了,誰又能擋得住趙泰,就憑已經糜爛的各郡縣官兵?
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十常侍跟劉宏,還有外戚橫徵暴斂,各郡縣士卒還沒跑就謝天謝地了。
還想讓他們有戰鬥力,那得先發軍餉還得讓他們先吃幾頓飽飯再說。
沒等下面的大臣想出什麼辦法,眼珠子亂轉的張讓就跳了出來。
“陛下,臣到是有個好主意,既能讓陛下得數萬大軍,又能平定叛亂,說不定還能將涼州叛亂也給平掉。”
《後漢書·宦者列傳·張讓段珪》:
讓等悲哭辭曰:“臣等殄滅,天下亂矣……”【自稱臣沒錯】)
張讓的話讓劉宏喜出望外,眾大臣也在盯著他,儘管這辦法他們也能說出來,但張溫前車之鑑,讓他們不得不小心。
丟官是小事,要是下獄或是流放,那就得慎重考慮一下了。
“讓父有何教朕,只要真如讓父所說,朕定然重重有賞。”
對於十常侍,特別是張讓,趙忠,劉宏不是一般的信任,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甚至在張讓說出他有辦法的時候,只覺得還是讓父靠譜,滿堂文武都是蠢才,連給他分憂都做不到。
“陛下,此事容易,臣聞那趙泰聚眾數萬於黑山之中,卻從未下山擾民行劫掠之事,如今朝廷大軍將之定為叛逆,不得已才施以兵鋒殲滅官軍。”
“這是個人才啊陛下。”
張讓突然提高音調,到是把劉宏給弄懵了。
不是說你有辦法的嗎?怎麼對方殲滅了官兵,你還說對方是人才?
“讓父何意?”
“陛下你想啊,那趙泰坐擁數萬部眾,卻約束部眾不生亂,必是心向我大漢之人。”
張讓頓了一頓,讓劉宏消化了一下,見他好像明白了才又接著道。
“既然心向大漢,又才能出眾,陛下何不授予官職,將其詔安,為我大漢為陛下效力。”
“如此得一大才,又得數萬大軍,遣去涼州平叛,那豈不是旬日就可天下太平。”
“陛下,此為驅虎吞狼之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