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打掃戰場,若有逃散者不用去追。”
“範丂,帶你所部入城接收,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趁機生亂者殺,收繳降卒械甲看守起來,不刀兵者殺。”
對方開城門明顯就是要投降,高艾本以為要費些手腳,但沒想到對方那麼識時務。
心裡感嘆炸藥犀利的同時,又馬上擺正心態。
拿下井陘,搬開公孫瓚放在路上的大石,那本沒有多大的難處。
不過搬開這塊石頭,僅是一個開胃菜而已,真正的大頭還得是公孫瓚。
沒把他帶到趙泰的面前,就不值得慶祝。
“將軍,他們過來了。”
開城投降,在戰爭中作為輸的一方相當於放棄抵抗,遇到殘暴的就是把全軍,全城的命交到別人手裡。
無論心態再好的人,起碼都會感受到無奈或垂頭喪氣。
然而在高艾眼裡,對方卻沒有,不過也可能是在強撐。
原以為開城投降,掌控城內軍隊的會是將領,結果就在城內走出的這群人,卻是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走在最前方,隱隱中以他為主導。
高艾本想騎馬過去,展現一番勝利者的姿態,奈何自己的馬同樣在那一炸中受驚,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
“來者何人?”
一身淺藍色盔甲,手按刀柄的高艾,如今已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凌厲氣質。
平常人見了他,不需要說話,只要看對方一眼都能讓其低頭避讓。
攜大勝之威,強兵在後環伺,更有撼山般的一爆,出城的大小官員除了領頭者,竟都不由自主的一抖,恐懼讓他們沒法控制身上皮肉的抖動。
“高將軍,在下田豫,字國讓,將軍所部持握霹靂,破軍伐城當無往而不利,今已見天威,又聞黑山王寬仁德高,應會善待我等,不侵掠於民,可降之免受刀兵之苦。”
田豫先是對高艾一陣誇,現在都投降了,他也擔心高艾會做出他不想看到的事來。
他本來是不想投降的,哪怕親眼看到了炸藥的威力他也不想投。
投降意味著放棄一切,包括拿命在賭,賭對方不會殺人,賭對方真的仁義,田豫不敢賭。
但三千精騎付之一炬,嚴綱也在混亂中不見了身影。
這支偏軍的主事將領是嚴綱,田豫也就只是個軍師一樣的人物,還沒有得到公孫瓚的重用。
三千精騎沒了,主將消失不知所蹤,士卒被那震天巨響撼動心神,已經沒了戰心士氣。
此非戰之罪,實在是兩者間的層次都差了一個大臺階,田豫就算不投降,靠那麼大貓小貓兩三隻,死了都濺不起多大的水花。
既然打不贏,又猜不到對方的態度,那先用言語捧一下肯定沒錯。
好話誰都愛聽,但高艾不會因為聽了好話就失去判斷力。
“我主寬仁德高自是應該,然足下也無需用好言試探,明公治下之軍規矩森嚴,不擾民,侵民,掠民,是最基本也是軍中紀律之最。”
“既已降,那便服從我方管理,莫要甩心機手段而枉送了性命。”
你試探我,那我就擺明車馬讓你安心,高艾可沒心思在這裡多耗時間。
“如此,那便請高將軍入城。”
無論怎麼樣,在這個時代說假話的都很少,要是前腳你說得花團錦簇,後腳就大肆殺戮。
以後誰還敢投降,反正投不投都是死,還不如死戰崩你一口牙。
對於高艾說的話,田豫還是放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