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因為你參與過韻貴妃的前塵舊事,你的角色也就是個證人,所以輕易還少不得你。”
雖然公孫僑說這話時有些戲謔,但是林汝行現在沒心情跟他插科打諢。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
幾個太監將人抬去給仵作驗屍。
祝澧在殿內正喝茶等著他們。
他們到了之後,公孫僑便一五一十地給祝澧彙報剛才的情況。
很顯然祝澧也有些吃驚,因為韻貴妃出事之後,他念及她腹中還有龍胎,只是將她幽禁在自己宮中,永世不得晉封。
孕期離不開人侍奉,所以她宮中的下人也並非裁減,如鳶向來奉主妥當,便一直在韻貴妃宮裡侍奉。
怎麼會突然就吊死了呢?
“她確實是自己上吊死的?不是先被人殺了之後又吊在樹上的?”
祝澧問完,公孫僑馬上揖禮答道:“回皇上,依貧道來看,這名宮女確實是先被人殺了之後又製造了自殺的假象。”
“何以見得?”
“很簡單,女屍從內到外都換了新衣和新鞋襪,這顯然是殺人者精心佈置的。”
祝澧不解:“自殺的人想幹乾淨淨地走,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人是自殺的話,確實在情理之中,但是一個想幹乾淨淨一死了之的人,絕對不會戴著一頭假髮去自殺。”
林汝行偏頭問他:“你怎麼知道是假髮的?”
公孫僑揚了楊嘴角:“本來貧道沒發現,可是室外有些弱風,貧道就觀察了郡主一番。如果貧道沒猜錯的話,郡主的秀髮肯定沒有擦頭油吧?”
林汝行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郡主也盤了髮髻,但是因為郡主發多,垂髫遇見微風便飄逸紛飛,故此貧道猜測郡主因為沒擦髮油,所以頭髮幹松,容易被風吹起。”
祝澧聽了這番話,實在忍不住也去瞧了瞧林汝行的頭髮。
不僅如此,就連殿內的顏公公和幾個隨侍宮女也都偷偷打量她。
她心裡腹誹,只是沒擦髮油,又不是裸奔,也值當的你們這麼瞧來瞧去。
祝澧拉回正題:“這能說明什麼?”
“死者還掉在樹上時,貧道就仔細觀察過,樹下風大,死者披頭散髮,可是遠沒有郡主的秀髮那般飄逸之姿,故此貧道斷定,她是戴了一頂假髮。”
“剛才你說我頭髮亂飛是因為沒有擦髮油,那死者的頭髮也許是因為擦了很多髮油,所以才不會被風吹亂呢?”
公孫僑還未回答,祝澧像是自言自語道:“若是擦髮油,肯定會梳好髮髻,便不會披頭散髮了。”
林汝行聽完一拍腦門,這麼簡單的邏輯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不好意思地回道:“皇上所言極是,臣女腦子笨,對推理一竅不通。”
所以,您就別讓我參與破案了,我根本不適合這份工作嘛。
祝澧請哼了一聲:“你笨?朕看你是被屍體嚇到了,來不及觀察跟反應才對。”
林汝行勉強接受了這個臺階,她確實沒有認真觀察,她根本就不敢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