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罵完葉沾衣,又命屬下將他五花大綁拽到一片空地上。
同時召集了所有兵士前來圍觀。
士兵們口口相傳:校尉要拿葉將軍立威了!要當著全體將士的面砍了葉將軍的腦袋呢!
之前的主帥雖然憊懶渙散,但至少沒他這麼混啊,我看這頭該砍!
這會兒你忙著叫好了?要是姓葉的死了,朝廷再派個百里將軍或者殿下過來,到時候你可別嫌苦嫌累。
溫校尉迎著烈烈的秋風,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朝下面跪著的葉沾衣大聲問道:“人證物證皆在,你可知罪?”
葉沾衣趕忙替自己求情:“末將不是為了自己尋歡作樂,昨天將這十幾名青樓女子請來,為的就是迷惑敵人,使他們放鬆戒備進而發動戰事,事實是我已經命所有將士做了一夜的迎戰準備。”
溫校尉懊惱地指著他:“你還好意思提你的計謀,你以為堯乾的主帥是傻子,就你這種小兒科的伎倆能使他上當?”
葉沾衣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眾將士都怨氣沸騰。
這個葉將軍帶兵練兵不行,作妖倒是很有一套。
自己白天帶了十幾個青樓女子進營,已經很讓人想不通了,他竟然讓她們在這兒唱了半天的歌,然後又大半夜的將人趕走。
這是個爺們能幹出來的事兒麼?青樓女子也是女子啊,哪有這麼不把人當人待見的?
還說什麼這是迷惑敵人的招數,這種招數要是能迷惑到敵人才怪了。
你大半夜將人趕走就已經露餡了,就拿沒直接舉個白旗插在軍營邊界處,上邊寫著:看見我喊來的這些青樓女子了麼?
我就是個沉湎於聲色的廢人,快來打我啊。我很廢物的,一打就贏。
別說主帥不會信這麼幼稚的策略,就是個大字不識的兵丁也不會上當的。
有本事你就一人發一個女人,連續在軍營住上三五天,那對方還可能會信你方軍士聲色犬馬身體掏空,沒準會與你一戰。
“你用如此不著調的計謀,讓所有將士都一夜未眠,白天精神萎靡,如何跨得了戰馬,提得起槍戟?若是今天堯幹攻來,你的將士都在營帳內呼呼大睡,怎樣迎敵?”
葉沾衣一拍腦門:“哎呀,末將怎麼沒想到這些呢?溫校尉,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這次一定好好謀劃與堯幹一戰,一定保證打個勝仗!”
溫校尉走下高臺,一直走到他面前來。
怒氣衝衝地質問他:“打個勝仗?皇上要的是你打一次勝仗嗎?是讓你永絕後患!”
“是,是,末將一定能永絕後患,讓堯幹退兵百里,再不敢冒犯我朝邊境。”
“本官看你是還沒睡醒吧?在這兒說夢話呢?你整日違紀出入朔州城,歌舞昇平聲色犬馬,靠什麼擊退堯幹!靠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腦瓜子嗎?”
葉沾衣一時語塞,垂著頭不說話。
“來呀!葉沾衣目無軍紀,按律當斬,即刻行刑!”說完轉身又走上了高臺,免得一會兒濺一身血。
葉沾衣嚇得臉色發白,縱是被綁著也不停地磕頭求饒。
盈利牛想替他求情,可是自己人微言輕,他的身份連溫校尉的臉前都去不得。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閃身擋在了葉沾衣身前。
“大人三思,再給葉將軍一個機會吧。”
溫校尉指指盈利牛,問身邊的都尉:“此是何人?竟然敢阻攔本官行刑。”
都尉如實回道:“此人是門牙將,雖然軍銜不高,但是在這片軍中還是有些威望的。”
溫校尉聽完冷笑一聲,並不在意:有威望還能讓朔南城防軍營如此混亂,看來也不過如此。
“本官此次巡營是遵的聖旨,皇上特許若是發現有禍亂軍紀之人,可以先斬後奏,你敢為此僚求情,那就按同罪論處,一併砍頭!”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底氣十足,盈利牛怔了一怔。
隨後他朝高臺上的溫校尉拱手道:“校尉既然是奉的聖旨,那末將也不會包庇此僚。不瞞校尉,自從此僚到軍中以來,忙著結識將領,為了讓他們服從他,竟然將他們帶到城中吃喝聽曲兒泡館子。”
葉沾衣在身後大罵:“盈利牛!本將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妄本將之前那麼相信你,本將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就算給你當個虎威將軍,你就能保證他們聽命於你嗎?別做夢了!本將做不到的,你也休想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