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買完東西,出門就在街口遇到張子瑞。
林汝行跟張子瑞已經許久沒見,想起她身邊這些狐朋狗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就越發看張子瑞順眼。
人帥心好破事兒少就是說的張子瑞!她的首席編外大弟子!
她笑吟吟迎上去,還未來得及開口,張子瑞就衝她躬身施了個禮。
“郡主,為什麼符紙泡的水遇到涑帛會變成血紅色呢?”
林汝行心裡恨恨:破事兒也不少!
她只好耐著性子跟張子瑞細細說了原理,說得口乾舌燥。
張子瑞倒是向來拿她當恩師對待,聽她說話時從來都是俯首帖耳恭順無違的。
林汝行只當他是尊師重教,雖然開始時不習慣,可是張子瑞執意如此,時間久了也就隨他去了。
“聽說公孫先生與你鬥法都失敗了呢?”
張子瑞問這話的語氣裡分明透出一絲驕傲:武朝第一謀士的大弟子算什麼?還不是敗給了我師傅?
林汝行將方才對橘紅的怨氣轉移到張子瑞身上,她伸出手指叩了下張子瑞的腦門。
“鬥什麼法啊鬥,你還真當公孫僑是跳大神的呢?”
張子瑞摸摸額頭,面上不解:公孫先生不是個道士嗎?就算真跳大神也沒什麼不對吧?
林汝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他是來替我解圍的。”
公孫僑的出現表面上看是來替師弟嚴監正撐場面的,其實他就來耍了通二百五,非但沒能幫上嚴監正,反而把嚴監正自帶的那點底氣都敗沒了。
說是來助師弟降妖,差點沒把自己弄成妖孽。
武朝第一謀士接班人的濾鏡更是摔得稀碎稀碎的。
……
張子瑞沒有再問,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橘紅。
不用問,肯定又是千層山檎餅。
他就沒送過別的給自己。
“殿下他還好嗎?”
張子瑞像是隨口一問:“上次殿下感染風寒,就用了我一副藥,牢裡不好將養,也不知道殿下落沒落下病根。”
林汝行多少有些奇怪:“你是太醫,皇上給過你手諭許你為殿下診病,你想知道殿下境況如何自己去一趟便是,總比問我來得清楚啊。”
張子瑞無奈嘆了口氣:“我哪兒還有臉見殿下啊。”
林汝行這才記起來,之前張子瑞跟她說過一件事。
他第一次去牢裡給祝耽診病時,告訴祝耽自己會去牢裡探望他。
其實是張子瑞自己會錯了意,自己只說要去刑部大牢一趟,但是沒說去探視祝耽。
結果祝耽眼巴巴等了三天,最後知道真相差點沒把張子瑞吃了。
張子瑞從牢裡回來後心有餘悸,不停地跟自己抱怨說得罪了殿下,還希望自己再找機會去跟祝耽見上一面,省得祝耽遷怒於他。
看來祝耽確實給張子瑞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弄得他連病都不敢去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