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張,夾在指間抖了抖:“光祿大夫,你都年逾五十了,竟然還想再佔一房二八年華的小妾,連朕都自嘆不如……”
光祿大夫羞得連脖子根都通紅了,他急忙跪地,張了好幾次嘴都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辯解,只好作罷預設了。
“朝廷虧餉,太常卿三番五次催你捐輸,你是最後一批捐餉的,也就拿出了一千兩銀子,倒是捨得花一萬兩納一房小妾!你眼裡可還有家國大義?可還有朕這個皇帝?”
光祿大夫捱罵,其他人也嚇得連氣兒都不敢喘。
被點名的十幾名朝廷大員更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不認這是提親的聘金,該怎麼解釋一堆人去上趕著給葉沾衣送銀子呢?
如果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老色鬼,還能怎麼圓回銀票的事?
算了算了,失節事小,腦袋事大。
葉沾衣在皇上罵人的空隙裡插了一嘴:“皇上恕罪,這事既然是微臣編的,那麼還是需要將這些銀票物歸原主的。”
祝澧一怒之下又咆哮:“你問問他們,還有臉把銀票要回去嗎?”
底下涉事的十幾人一股腦地答道:“不要了,不要了,臣等願意將這些銀票盡數獻給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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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御史也見縫插針地出列:“皇上容稟,剛才葉大人說他在仙人手府上見過朝臣密會一事全是假話,此僚如此狂悖無禮、欺君罔上、信口開河……”
“停停停!”葉沾衣趕緊揮手打斷。
“張御史先別忙著給我羅織罪名,我什麼時候說見過朝臣密會一事是假的了?”
張御史滿臉怒意:“我說你沽名釣譽所言非實,你親口承認,還說本官目光如炬洞若觀火。”
葉沾衣無奈一笑:“我說的是二八貌美侍女的事所言非實,被張大人拆穿是您目光如炬洞若觀火。”
張御史攤攤手:“我說你沽名釣譽是指貌美侍女的事兒麼?”
葉沾衣也學他攤攤手:“啊?難道不是麼?可是你也說過我經常搞錯重點,可能是我又搞錯了吧。”
張御史氣得渾身都在哆嗦了。
“那就說回你的二八貌美侍女的事,此事你說是編的,那也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葉沾衣衝他咧嘴一笑:“沒有吧,這事是我昨天在殿上特意向張大人請教的,又沒有向皇上回稟,怎麼算欺君呢?”
張御史持續愕然。
“當然了,捉弄同僚也是下官的錯,我在這裡向張大人賠罪了。”
說完還真轉過身去,衝著張御史正兒八經地鞠了一躬。
張御史比剛才更生氣了,指著他“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
“你們怎麼想的?要去給他送銀票賄賂?”
下朝後,王士斛氣急交加,在宮道上就責罵了他那幾個擁躉。
光祿大夫也一臉頹唐:“當時想的是怕他真的供出實情,所以才送了銀票示好,再說了,他收了銀票就算有短處了,以後不是好挾制嗎?”
王士斛一臉地恨鐵不成鋼:“你們能想到的,葉沾衣想不到嗎?你們想讓他收了銀票,日後出事可以用作要挾,他就乾脆將銀子過了明路呈給皇上,還在朝上替你們討要銀子,是皇上向據為己有不肯歸還,你們還敢挾制他?”
光祿大夫今天賠了夫人又折兵,心裡自然不痛快。
這時也只能追悔莫及:“是老夫大意了,之前陳士傑那麼多下三濫的手段,也不過是為了搜刮我們點銀子,誰知道葉沾衣不但惦記我們的銀子,還要讓我們聲名狼藉丟人現眼呢?”
王士斛也嘆口氣,問他身邊一個擁躉道:“早上本相跟你說葉沾衣不是個笑面虎,而是隻九頭蛇,現在你見識了?”
擁躉立馬歎服:“葉沾衣其人果然陰狠毒辣,殺人於無形,早上下官還說他沒有陳士傑那麼多下三濫的手段,如今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是相爺您目光如炬洞若觀火啊。”
王士斛點了點頭,突然又停下,眸中帶著怒意看向擁躉。
目光如炬洞若觀火從今天早朝之後可不是個好詞兒了啊喂!
那擁躉恍然意識到自己嘴瓢,嚇得捂了捂嘴:“相爺莫氣,下官說錯話了,下官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