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天張子瑞坐車來接她,她剛踩上馬車,突然從天而降一個葉沾衣,舉著劍就朝馬車裡刺去。
她大叫一聲:住手!
也幸得葉沾衣反應敏捷,及時將劍抽回去,可是車廂已經被刺了個洞。
老天!
張子瑞還在車裡邊,要是這傻孩子不知道躲,怕是也被刺了個洞了。
她嚇得面色發白,葉沾衣卻不以為然,他把劍朝林汝行面前伸過去:“我手裡有數,你看,劍上都沒血。”
她掀開車簾,張子瑞個小可憐正縮在車裡最角上,渾身瑟瑟發抖。
“郡主……誰、誰要殺我?”
她趕緊給張子瑞呼嚕了兩下毛:“沒事兒,是葉大人,他以為你是壞人,要將我綁架呢。”
張子瑞委屈巴巴:“切,還是他派去的人給我送的信讓我帶郡主去刑部呢,怎麼自己反倒忘了?”
林汝行聽完面色一沉,也覺得有些怪異,葉沾衣是個心細如髮的人,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怎麼會忘呢?
就算他忘了,還有一百種法子提醒自己,不至於上來就舉劍殺人啊。
她馬上撩開車簾想找他問上一問,誰知車外早已沒了一個人影兒。
……
祝耽今日醒的特別早,不停地在牢房裡走來走去。
陳士傑實在沒眼看:“人家說今天會來,又沒說什麼時辰來,你這一碗麵本來還沒坨,你非要晃來晃去,也不怕晃灑了澆頭。”
祝耽疑惑:“澆頭是什麼?”
陳士傑啞然,想要出言諷刺,突然想到他常年行軍打仗,面這種東西不好帶,吃起來費事,又不好飽肚,所以大概他真的沒有吃過。
“就是畫的龍眼睛、織錦繡的花、佛塔上的舍利子……”
祝耽一本正經:“如此,倒是個又風雅又華貴的詞。”
陳士傑洋洋得意:“我教你的詞兒哪有個不好的?”
……
兩人閒聊半日,始終不見張子瑞帶人過來。
祝耽坐不住:“你說他們是不是怕太過招搖,真的要晚上才過來?”
陳士傑正打盹呢,被他吵醒很是不開心:“你往好處想,沒準兒半路出意外了呢。”
祝耽剛要罵他,遠處響起獄卒的聲音:“張大人,這邊兒請。”
祝耽心裡突突直跳,他趕忙背過身去,偷偷整了整衣領衣襟,然後一臉期翼地轉過身去。
笑意凝結在臉上,因為他只看到訕笑著的張子瑞,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他急問:“郡主呢?郡主不是說要來刑部嗎?”
張子瑞懵懂地點了點頭:“回殿下,郡主來了啊。”
“那她人呢?”
張子瑞一邊卸下藥箱,一邊隨意回了句:“去女監了。”
陳士傑也著急:“她不來看殿下,去女監做什麼?”
張子瑞朝陳士傑拱拱手:“陳大人,郡主說她會來刑部,可是沒說要來看殿下啊。”
陳士傑砸咂嘴:“那你前幾天怎麼不說?”
張子瑞一臉無辜:“前幾天微臣也是這麼說的,郡主想來刑部一趟,但是確實沒說她會來看殿下。”
“嘿”,陳士傑有點替祝耽不平:“你話都沒學明白,還好意思狡辯?”
陳士傑怕祝耽生氣,趕緊先罵了張子瑞兩句。
張子瑞不敢頂嘴,瞧著祝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裡也有點害怕,半晌才小心地問道:“殿下,請讓微臣為您診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