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斛被禁了足,有空在家將王毓秀好好盤問了一番。
王毓秀這些時日都非常開心,眼見她在閨中的地位又恢復往昔,而且也不聞針對林汝行的謠言有反轉的跡象,難得的清淨。
尤其是聽王士斛說:照我兩次進宮的情形來看,皇上好像很中意和平郡主,你千萬招惹她,免得她以後發跡就會對你不利。
王毓秀不以為然,六宮之主陳皇后是三公之女,背後有龐大的孃家背景撐腰,還有入仕的弟弟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即便如此尚且需要在宮中謹小慎微。
而其他幾位得寵的妃嬪,要麼嫡系有襄助之功,要麼有子嗣傍身,個個不是等閒之輩。
別說皇后娘娘不會那麼爽快地讓林汝行進宮,便是讓她進了,她一個家中沒有父兄,族中沒有後臺的女人,皇上怎麼會重視她?
當今皇上不是個貪戀美色的人,三宮六院比她顏色嬌美的妃嬪多了去了,也未見皇上有多偏寵,林汝行就算有點小聰明讓皇上賞識,也不會得意多久。
當然,如果皇后娘娘有本事,把她支回蘄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最好了。
窮鄉僻壤出來的野丫頭,能來一次京城面聖,已經是她天大的運氣,再妄想攀附皇室就是自不量力。
她明白之前自己是操之過急了些,所以非但沒達到目的,還被殿下窺破,從而厭惡她。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應該像爹爹說的那樣:高瞻遠矚安於得失。
……
葉沾衣洗脫了罪名,林汝行也想去跟皇上請辭離宮,可是聽她殿內的宮人說,皇上一整天都在聽刑部的人彙報祝耽跟陳士傑的案情,恐怕不得空,讓她晚些時候再去。
她便在戌時趕去。
誰知還是去得不巧,她踏進殿門還未走到內室,就發現屋裡站著一個男子,正背對著她跟皇上說話。
於是她沒進門,又轉身走到殿裡想要回去,不想卻被祝澧叫住。
“你先到旁邊稍坐,朕這裡馬上就完事兒。”
她心想這大晚上的皇上眼神還挺好使,殿內燭光影影灼灼的,我都沒看到您呢,您倒是先看見我了。
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只好在殿內擇了張椅子坐下。
一個女官馬上奉茶上來。
她隨口問道:“跟皇上說話的人是誰?”
因為她見這人未著官服,而且跟祝澧說話一直聲音極輕,好像是在商談秘事。
女官探頭朝門口看了一眼:“這是殿中左衛將軍秦奔。”
殿中左衛將軍是個什麼官職?
看起來跟皇上很相熟的樣子。
“幾品啊?”
那女官笑了笑:“回郡主,是六品,但這是皇上的殿內隨侍將軍,也是皇上貼身人。”
林汝行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之前怎麼從沒見過此人?按說他在殿內走動,應該是熟臉才對。”
“好像是前些日子皇上派他出了趟遠門。”
女官剛答完她的話,馬上微躬了身子向前施了個淺禮。
她抬頭一看,正是方才那個殿中左衛將軍走出來。
他好像也看到了林汝行,她正猶豫要不要點個頭打招呼,卻見秦奔冷眸相對,一直盯著她直到走出殿外。
她心裡納悶:這人怎麼見了我神情這麼古怪?
我得罪過他麼?
正胡思亂想著,顏公公在門口笑眯眯喊道:“郡主小姐,皇上叫您呢。”
……
“你急著回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