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下意識地連連點頭,突然臉色一沉:“你知道的太多了……”
顏公公突然一聲唱喏,皇上臨朝了。
陳士傑趕緊跑去了自己位置站好。
諸位大臣也無比地安靜,只等山雨降臨。
……
“太常卿何在?”
陳士傑一個激靈,好麼,皇上這是知道啥了?
他心裡發虛,趕緊出列一個頭重重磕下去:“臣在。”
皇上語氣倒還算和緩,慢悠悠說:“你是禮官,朕有個問題想必你來答最為妥當。前朝的一個女官替先帝照看一隻鸚鵡,結果女官瀆職,一日餵食太多,將鸚鵡活活撐死了,當時是怎麼處置的來著?”
陳士傑心裡直突突:“回皇上,臣聽聞那女官當即觸柱而亡,給那鸚鵡殉命了。”
“好,朕再問你,周國太子騫覺得列國進貢的雁頗為新鮮,未得賞賜便擅自帶回一隻送給太子妃,又是怎麼處置的?”
陳士傑汗涔涔:“回皇上,太子騫被廢,改立次子。”
“好,女官瀆職並非蓄意,太子騫偷雁並未烹殺,如此都是重罪,若有人因為對朕不滿,私下頗有怨懟,便藉機殺了朕的愛寵,依照禮法來看,該當何罪?”
陳士傑擦了擦汗:“回皇上,端的要看這人是奴婢還是勳貴,是有功之人還是戴罪之身,是無心之失還是……”
“若是有大功的皇室中人呢?”
“那也分在宮內還是宮外……”
皇上頓了頓:“跟宮內宮外有什麼關係?”
“回皇上,關係大了,要在宮內的話,有無視皇權之嫌。若是在宮外,當不是存心挑釁。”
“哼,你倒是個全和人,那你怎麼斷?”
“隨便打幾板子也就是了。”
皇上從龍椅上站起來:“那就按你說的來,武召王欺君罔上,以功造過,杖一十,禁足一月。”
他瞧了眼陳士傑:“既然是太常卿的主張,那就在這殿上,由太常卿親自行刑。”
……
皇上一走,大臣們又開始激烈討論。
“看見沒?皇上就是看見太常卿跟殿下最近走得太近了,特意讓太常卿斷理,讓太常卿行刑,就是要離間他們吶。”
“什麼啊,皇上是知道之前他們二人素來不睦,這是用太常卿來羞辱殿下呢。”
“依老夫看,殿下近日不得聖心,說不定是誰挑唆的呢!”
……
“這我可要提前跟你知會一聲,這是聖旨,滿朝的人都看著呢,想瞞天過海怕是不能。”
祝耽點點頭,跪得筆直。
“我儘量把這刑杖重重拿起,輕點落下。”
祝耽又點點頭。
“也不能數一三五七十了。”
祝耽不耐煩:“你有說這屁話的功夫早就打完了。”
陳士傑兩眼一閉,十下一口氣打完。
祝耽除了多流了兩行汗,氣兒都沒大喘一下。
甚至還能自己站起來。
太子冼馬在旁攙扶了一下:“殿下受傷頗重,想必自己不能走路了,還是找個宮人來扶殿下出宮。”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祝耽剛要婉言謝絕,抬頭看到太子冼馬笑得意味深長,他拱手說:“多謝齊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