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有點站不穩,陳士傑暗中使了點勁扶住他的胳膊:“不過宰了就宰了,你也不用嚇成這樣……讓下人看出來反而不妙。”
祝耽吃力地點點頭:“扶本王去室內坐會兒。”
陳士傑扶祝耽都進了客廳,又命人給祝耽端了茶水,祝耽一口氣喝了三盞,臉色才稍微好看些。
“三小姐,麻煩你將方才在院中的下人都叫進來,我有幾句話可否囑託一下?”
林頌合正愁不知道如何善後,趕緊按他說得辦。
一眾下人都老老實實站在廳內。
陳士傑不緊不慢地說:“諸位想必都知道這繡眼鳥是皇上的心愛之物,昨日才賜給郡主,今日便一命嗚呼,若是追究起來,有一個算一個,這院子裡的人誰都逃不了干係。”
嚇得這些雜役家丁紛紛擦汗。
“殿下經年打仗,天生對襲擊他的東西比較敏感,方才那隻繡眼鳥突然要啄殿下,殿下才拿劍驅趕,只不過情急之下失手將它殺了,想必你們都看清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答。
宋管家上前說:“這繡眼鳥剛才俯衝而下,直奔殿下面門而去,真真嚇壞老奴了……”
隨後有人開始附和:“是啊……這繡眼鳥萬一啄了殿下的眼,後果不堪設想啊。”
陳士傑吐了口氣,暫且只能這樣了。
此時門外有人回稟:“郡主來了。”
陳士傑那半口氣又收了回去,心裡一揪:小四是繡眼鳥的主人,她可沒那麼好糊弄。
祝耽好像還沒緩過來,正閉著眼養精神。
林汝行在自己房裡就聽見了主院裡人聲嘈雜,趕過來就看見院子裡繡眼鳥的屍體。
她也正急著進來問問罪魁禍首。
陳士傑趕忙迎上去,堆起一臉的笑:“小四來啦?”
她還沒開口,陳士傑又說道:“皇上賜給你的繡眼鳥剛才跳樓自殺了。”
說完揮揮手,將廳裡的下人都轟走了。
林汝行納悶:“自殺?鳥還能自殺?”
陳士傑依舊嬉皮笑臉:“是啊,你想,它之前是供皇上賞玩的,如今突然降了身份,讓侯府的人賞玩,肯定是覺得不堪其辱,所以自殺了。”
林汝行掃了眼客廳,發現椅子上坐著的祝耽,面色煞白,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陳士傑見她神色不對,生怕她跟祝耽掐架,又上前兩步:“那小四你看,我們是將它土葬了還是胃葬了?”
林汝行果然又將矛頭對準他:“幾個意思?”
“土葬就是埋了,胃葬就是吃了,雖然小是小了點,不過可以燉盅湯,小四一個人喝還是夠的……”
林汝行狠狠打斷他:“你在搞什麼花樣!這可是御賜之物,昨日送賞的內監再三叮囑要好生養護,沒準哪天還要帶進宮給皇上瞧的!若有人故意將它殺了,論罪當誅!現在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陳士傑馬上收起滿臉的不正經,嚴肅道:“郡主既然知道論罪當誅,那還請你顧念殿下。”
林汝行看了眼祝耽。
“是殿下誤殺的。”
林汝行疑惑:“繡眼鳥好好地在籠子裡,殿下怎會誤殺呢?”
陳士傑低下頭搓搓手:“我不小心碰了鳥籠的銷子,飛出來了。”
林汝行氣得坐下來,急躁地一直用手指彈著桌子:“那這個話該怎麼給皇上回?”
“剛才跟你府中的下人們統一了口徑,便說我不慎開啟了鳥籠,它飛出去攻擊殿下,殿下不小心將其殺了。”
林汝行思忖片刻:“不妥,既然要回,那就少牽涉一人算一人,只說不知為何鳥籠開啟,它飛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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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士傑眼圈一紅,上前幾步剛要開口,林汝行趕緊止住他:“不要矯情作態,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起身又看了眼祝耽,只見他雙眸緊閉,表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