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當著一眾官家女眷的面痛斥了他,今天更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羞辱他。
打人不打臉啊!
皇上仍然不解氣:“朕竟不知這天下還有不要借據不談利息的借法?這不是敲詐是什麼?”
祝耽跪伏在地:“臣弟知罪。”
“你貴為皇室,利用身份勒索他人錢財,本該從重處罰,朕念你大敗蚩離勞苦功勞,免你杖刑之苦,限你三日之內歸還髒銀,禁足半月,好好在你府上思過。”
夠狠,連褫三權加禁足,皇上彈壓殿下的意圖太明顯了。
就為了三萬兩,皇上自己可是敲詐了百萬兩吶!
一直到下朝,皇上都沒讓殿下起身,足足跪了將近一個時辰。
下朝後史進第一個跑到前面,小心地將祝耽扶起來。
陳士傑整個早朝也沒聽進去皇上跟大臣們說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有幾次他竟然發現皇上也在偷偷聞自己的袖子。
難道皇上也喜歡上薰香了?
都是被小四影響的?
等殿內的大臣都走光,他才湊上去跟祝耽說話。
還沒來得及開口,祝耽抬起腳就踹了他一個趔趄。
“你有毛病吧?衝我撒什麼氣?”
祝耽也沒好氣:“本王讓你找葉沾衣上摺子,參什麼不好,你讓他參本王欠他銀子?”
“天地良心,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你別忘了葉沾衣是個商人,你讓他參你,他只能想到銀子的事兒。”
……
“你替本王將銀子還了,此事便一筆勾銷。”
陳士傑苦著張臉:“我這兒也沒有餘糧啊。”
“那不管,總之你必須還上銀子,儘快替本王消除影響。”
陳士傑也不高興:“那我明日也上個摺子彈劾你,就說你敲詐完了葉沾衣,又來敲詐我。”
“你敢!”
陳士傑揉著被他踢疼的屁股,不敢再招惹他。
“殿下,咱們捐輸這麼久,你什麼時候在意過名聲?現在是怎麼了?”
祝耽只幽幽地看著他,半天臉色有點微紅,小聲說道:“本王還未娶妻,若是傳到……傳到京城百姓中間去……”
“你找個不愛銀子的不就行了?”
史進在旁邊撅著張嘴,咕噥了大半天。
陳士傑只聽清一句:“非要喜歡個財迷誰攔得住?”
這史進怕不是跟祝耽太久了,都有點當家主母的意識了。
這事有點可怕,他想了想,掏出懷裡的小本本,刷刷寫了幾道,然後追上走在前頭的史進和祝耽。
他在史進身後叫了一聲,然後將一張紙塞到史進手中。
史進展開一看:汝日三省汝身,一省不要招惹郡主。二省殿下遲早要成親。三省你是個男的。
史進看完,將紙摺好塞進懷裡,一邊小聲嘀咕:陳士傑這人整天腦子裡想的什麼?心裡怎麼髒兮兮的?
……
禁足的第二天,陳士傑下了早朝就趕來王府,說刑部那邊也遞過來一點訊息。
秦清池在獄中受了幾道刑,仍然堅持將所有的罪責都自己攬下來,死活不肯招認幕後主使或者同黨。
現場都被一場大火破壞殆盡,除了靠調查人證,其他都沒有突破口。
“我倒覺得你不該那麼快把秦清池推出去的,你審個差不多再放給刑部啊。”
陳士傑說著話,鼻子裡不時鑽進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