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沾衣想了想,覺得祝耽說得也有道理。
“可是,這種事怎麼可能查得出來?難道殿下有眉目?”
祝耽搖搖頭:“刑案裡最難查辦的就是投毒案,這兩日侯府里人來人往,而且大家都在一個房間裡,下人主人隨意出入,要想破案談何容易。”
陳士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這話說跟沒說有何區別,要是案子破不了會怎樣呢?”
“不能怎樣,遲遲破不了就只能放人都回去,不了了之罷了。”
“那小四的黑鍋如何能卸下來呦!”
葉沾衣也輕聲附和:“想必這就是投毒人的目的,一日查不出,郡主的嫌疑就一日洗不清,皇后娘娘的千歲禮耽誤了不說,日後恐怕在京中深閨中也是孤家寡人了。”
陳士傑在旁插嘴道:“你倒是挺關心小四的哈?”
“只因在下跟郡主還要共事,若郡主遲遲被扣在衙門,很多事在下自己應付不來。”
說完葉沾衣還特意看了祝耽一眼。
祝耽有些無奈,陳士傑這人如果正常的時候倒也能成事兒,可若是心裡不痛快了,什麼歪風邪火也要想辦法撒出來。
他只好說點正經的來聽:“葉公子這兩日再辛苦些,侯府那邊還得你多照應,尤其是裴小姐和路小姐的安全,務必要萬無一失。”
葉沾衣領命便離開了。
陳士傑有些不服氣地說:“我看葉二這小子頗為清高,倒是肯聽你的。”
“他哪是肯聽本王的?只是欽佩郡主罷了。”
“嘻嘻,我們小四真是人見……”抬頭看見祝耽正在狠狠瞪他,只好止住了話頭。
“不過你給他安排的任務也太重了,又要保護剛回府的孫守禮,還要保護侯府,你也不怕他顧不過來。”
“所以本王安排郡主住在孫守禮隔壁。”
陳士傑不再說話,免得再給他機會向自己嘚瑟。
……
王府的侍女來請示晚膳,祝耽趁機對陳士傑下了逐客令,陳士傑非要耍賴不肯走,理由就是怕他走了之後,祝耽偷偷去京兆府。
為了表明自己不會騙他,祝耽只好命人準備了韭菜,一直跟他喝到深夜。
史進在門外守得也有些困了,正在點頭打瞌睡,門輕聲被人拽開。
“殿下,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本王出趟門,你不用跟著了。”
史進朝屋內看了眼,一整個白天陳士傑都纏著殿下去看京兆尹查案,殿下都沒答應,怎麼現在他肯放殿下出門了?
祝耽小聲對史進說:“本王在酒裡下了點安睡的藥,不到天亮他醒不了。過會兒你再進去看看,他如果睡著就把他扶到床上去睡,要是醒了要出門也別攔著。”
哼,史進故意沒答話。
讓他趴在桌子上睡唄,還這麼體貼他做什麼。
約摸祝耽已經走出去一刻鐘,他輕輕走進祝耽的書房。
結果看見桌邊的陳士傑瞪著一雙眯眯眼精神得很,給他嚇了一大跳。
“幹嘛這樣看著我?跟見鬼似的。”
史進驚得舌頭都有點打結:“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陳士傑給自己斟滿酒,一仰脖喝了個精光:“我再不裝睡,你家殿下都要被我熬困了,還怎麼出門?”
史進聽了又老大不樂意:好麼,你倆倒是互相體貼上了。
有本事別互相欺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