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有什麼辦法呢,守陵仨月啊,天天住在皇陵邊上,不能喝酒吃肉不說,還要禁華服、禁高聲、禁深眠……禁一大堆的事兒——都是他做不到的。
除了和尚沒人能受得住。
祝耽我真要弄死你啊!
一下早朝,陳士傑就氣呼呼地甩著袖子第一個走出殿門了。
今天史進正好休沐,便在宮門口等著接祝耽下朝。
他老遠就看見陳士傑拉著一張臉走過來,好像在生悶氣。
這樣的陳士傑還真是不多見,以往哪次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史進上前拱手跟他見過,好奇問了一句:“陳大人這是怎麼了?”
陳士傑憋了半天,終於有人問到他的委屈了。
他恨恨地說:“還不是你家殿下乾的好事兒,他倒是一把推得乾淨。”
史進見他說得沒頭沒腦,愈迦納悶:“到底啥事兒啊?”
陳士傑委屈巴巴:“皇上本來想讓他負責催捐,結果他昨天連夜進宮給推了,現在皇上又把這活扔給我了。”
這事任誰聽說了會不為自己掬一把同情之淚呢。
果然史進撇了撇嘴,砸了砸舌,醞釀了半天才開口:“嘖嘖……那可真是給大人罄竹難書的人品上雪上加霜啊。”
本來陳士傑準備好了接受史進一籮筐的安慰話兒,這會兒被他氣得也顧不上難過了。
“你!你真不愧是你家殿下帶出來的……就損吧你……”
卻見史進衝著正前方規矩行禮。
他轉過去一看,是祝耽下朝走過來了。
“哼哼,難怪你昨晚就催著讓我把銀子送到你府上呢,合著你是收了我的銀子又去跟皇上請辭不幹了啊?”
祝耽認真答道:“對,本王若是不在昨晚就把你的捐輸收上來,日後由你負責催捐,肯定會給自己放水。”
你出不出銀子都兩說呢。
陳士傑咬著牙,拿手在祝耽跟史進兩人中間來回指著兩圈:“很好,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
說完又氣呼呼地走掉了。
陸續下朝的官員們個個面帶笑容,滿心的歡喜那是真的藏不住啊。
經過祝耽身邊都格外殷勤地給他見禮。
意思不言而喻:感謝殿下辭去了催捐的差事,不然我們還真不敢忤逆你,得搭進去多少銀子啊?
換成陳士傑就好辦了,這傢伙一堆小辮子在我手上呢,到時候隨便拎出一件來跟他交換,量他不好意思讓我掏太多。
……
陳士傑回到禮部就開始命人張羅布置捐輸的事宜。
捐輸地點就設在禮部大門口,找幾張桌子,找幾個賬房,再加上負責查驗的、登記的,好像也差不多了。
他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等了整整一天,一個人影都沒見著,更別說銀子了。
捐輸攏共就七日啊,第一天就掛零,這群人是想抗旨不成?
急得他手下的人給他出主意說:“大人,照這個發展,明天也不會有人來捐銀子的,既然皇上命你為催官,顧名思義,那您得下去催才行啊。”
陳士傑一聳肩:“捐輸是皇上親口下的聖旨,他們不來捐那就是忤逆皇上背叛朝廷,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