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
顧錦念看到黎銘那一眼,著實是有些驚訝的,外祖父性子向來沉穩,也不像是一般將軍那樣,鬍子拉碴,威武大漢,反而,她外祖父儒雅的更像是一個文官。做事向來講究個分寸,這一點,大舅舅可是一點精髓都沒有學到啊。倒是大表哥可是把外祖父的精髓學個十成十的像。
“爹。”
黎銘看著黎嫿和顧錦念,哼唧了一聲,又說道:“走吧,這裡不是說話聊天的地方,先去書房。”
“是。”
這一路上,幾人卻未曾說過一句話。
黎嫿看著自己面前那曾經高大的背影,現在卻變得有些微微佝僂,低矮了許多,這麼多年來,她到底都錯過了什麼啊。這麼多年來,心中只記掛著恨意,可卻也從未想過,這個深深寵愛自己的男人也會老去。
錦念說的對,這麼多年了,何必耿耿於懷這些事情,不要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這恐怕也是錦念為何特別想要去找邢瑞的原因吧。
書房。
書房裡的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剛開始只是踱步,後來又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看看門外,好不容易把顧錦念和黎嫿盼了過來,又都裝作一副相安無事的樣子。
“錦念,這次去西涼如何,可是找到什麼線索沒?”說話的是顧錦唸的舅舅,黎溯。
顧錦念先對黎溯、黎辭,以及黎老夫人行了個禮,這才嘆了口氣,道:“並沒有找到我父親的痕跡,不過我敢肯定的是父親一定知道我在找他,而且還藏了起來。我也能夠肯定一點,父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現在,還是等他主動出來吧。我相信,他能來京城找我們的時間,應該也快了。”
這句話不僅僅是對黎氏的這些人說,更是對她的娘親所說。而且,邢瑞的那塊黑木牌屬性所有人都不清楚。包括她娘,恐怕也未必能知道這裡面的秘密,若是讓她娘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那豈不是……
會嚇壞了她。
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密,也最大限度的給她父親爭取時間。
“你確定?”黎溯有些不太相信。這人這麼多年未曾出現,能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理由,哼,還讓她們兄妹幾人分開這麼久,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報複。哪怕說來個書信,亦或者給個訊息,證明人還活著,這也是好的。他怎麼能夠如此自私自利的讓黎嫿等了這麼久。就連他這個做哥哥的都心疼不已。難道邢瑞就不心疼?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女兒,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寄人籬下,其中的苦楚他難道不曾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一番。想想就為自己的妹妹心痛。
“哼,錦念,你莫不是被人給騙了,你這女娃啥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況且,你不曾看過他又怎麼知道這人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你說的話都不對勁兒,錦唸啊,你也別怪舅舅責怪你父親,這麼多年來,他連一點做人父、為人夫的責任都沒有盡到,所以,你說的話,我這個舅舅還真是不信。”
黎銘擺了擺手,示意黎溯閉嘴,臉色沉了幾分,又接著說道:“好了,這是嫿兒的事兒,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一些是非她自己也能夠分得清。既然錦念說邢瑞有不可言說的苦衷,那我們能做的就是等。現在最重要的事兒就是錦安還關在地牢裡,你們看看我們要怎麼把錦安救出來。而且,可都有什麼好辦法?”
“外祖父可否聽一聽我的想法?”顧錦念一聽這個救字,就知道自家外祖父這麼儒雅淡定的人,定是要強取豪奪了。可是這個節骨眼上,根本就是容不得懷國公府和威武將軍府犯一點點的錯誤。否則,事情根本就無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