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整個懷國公府都彷彿忙暈了,所有人都在給新夫人收拾新院子,這裡面縱然也包括黎嫿。
“夫人,我聽說您把這院子讓給未過門的新夫人了,這,這不和規矩吧,您、您都已經把整個府上的中饋都給這位心夫人了,這您住了這麼多年的院子還要送給她?這、她這不是欺人太甚嗎?她是進來住這個院子了,那您呢,您住在哪裡?況且,您是懷國公府的女主人,真正的女主人,您說,您現在搬到那麼遠的院落真的是不合適啊。”
於文雅本來是想找黎嫿來說道一番顧柔兒之事的,本來揣摩了一夜,也想到了說辭,可當她來的時候便看到彷彿嫿苑都要亂成一團似得。恍惚間才想起來,現在整個懷國公府都在翻新似得。
“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到是你你怎麼來了,而且現在柔兒的情況還真是有點讓人擔心。你怎麼沒在文雅苑陪著她?”接著黎嫿又指揮下人。“可是有些事情很棘手?”看著於文雅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甚至,甚至有些話想要說出來,卻不曾開口,只是一直盯著她看。黎嫿看向於文雅問道。
“確實是有些事情,關繫到柔兒的終身大事,還請夫人多多幫忙——”說著,於文雅欲要跪下。
倒是黎嫿眼疾手快,忙著將於文雅扶了起來,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妹妹有話直說就是了,但凡我能幫你的我定是會幫的。你放心。只是別跪來跪去的,沒得讓別人亂想。”
“是,夫人。”
康麼麼將於文雅領到書房,這於文雅的心底才平靜幾分,連帶著看著黎嫿也都有些不大好意思,
“夫人您也是知道柔兒一直單戀戰王,這麼多年了,從未奢求過什麼,如今,如今聽說戰王和七小姐的關系甚好,所以、所以才想著若是七小姐和王爺的姻緣若是定下來,哪怕真有一天七小姐真的嫁入王府,可否帶著柔兒一起出嫁呢?夫人,文雅也知道這事兒難以說出口,可柔兒是我的女兒,我真的無法看到她心願無法滿足的時候,那種挫敗感啊。夫人,我這幾日看的柔兒真的好心疼。”
黎嫿聽過這一段話後很是淡定,只是人心向來是自私的,她一直以為柳茹夢和顧夢蝶就已經是達到極致了,可現在在這麼看於文雅的話,無論緣由是什麼,按照自己對她的提拔,她都無法說出這些話來。
黎嫿搖搖頭,道:“柔兒的婚事我這個做夫人是做不了主的。還是讓老夫人或者是新夫人來做主吧,而且你把這件事兒賭在我和錦唸的身上,也算是傻得可以了,且先不說錦念和霍祁的關系如何,可你要知道,你是母親,我也是母親。你認為我能讓錦念出嫁的時候帶著一個侍妾,說出去也真是不怕笑掉大牙。”
接著,黎嫿又苦笑,道:“我和你的情況不同,我能夠嫁給老爺,是有一定的緣由的。若是按照我們威武將軍府的規矩,無論是娶媳婦,亦或者是嫁女兒,都不可以有侍妾,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而且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們將軍府,無論是我大哥、我二哥、甚至是我爹,可都是過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若是這個條件都無法滿足,那我這個做孃的也不放心吧女兒交給那樣的男人。所以,若是顧錦念真的和霍祁在一起,那你說我這個做孃的能否會答應你的要求呢。”
於文雅有些不知所以的看著黎嫿,心底更是一抹翻天蹈海,每次她一有事兒的時候向夫人求救,夫人都會滿足自己各方面的要求,甚至是還給自己鋪路,可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要求,她要的就會讓顧錦念大婚之後帶柔兒進入王府,而且柔兒僅僅是一個侍妾,根本就分享不了王爺多少的寵愛,難道就這麼難嗎?
於文雅冷笑,看著黎嫿,道:“夫人難道對七小姐這麼沒有信心?七小姐的身份向來尊貴,柔兒是無法比擬超越的,難道夫人還放心不下七小姐不成?若是如此,那我就在這裡明確表示,如若柔兒比錦念先進府,絕對不讓柔兒先誕下子嗣,如何。”
“啪——”黎嫿之前還是一副比較平淡甚至是還帶著幾分寬慰的面容,而現在,她早已被於文雅煩的一點耐心都沒有。而且,對於這種及其無理的理由,她還真是無法有任何笑臉去應承。
黎嫿將桌子上的茶杯瞬間扔向於文雅所在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冷笑,道:“所以我說你好像聽不懂人話似得。而且,於姨娘好像也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而且,你好像還看不明白形式,我既然能讓你上來,你就能上來,我若是不高興,想讓你下去,地位連現在的岑霜都不如,那你以為你現在憑什麼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是不是我對你太過仁慈了,仁慈到你甚至忘記了我現在還是懷國公府的大夫人?嗯?”
於文雅很少見到黎嫿發怒的時候,尤其是從未見過黎嫿對她發怒的樣子,而且以往黎嫿都笑呵呵的樣子,彷彿對誰都笑呵呵的,這次,這次她還真是,真是——
“我在和你說一聲,收起你的那些心思,顧柔兒的事兒我這個做母親的管不了,你時刻想著柔兒,我也是做孃的,我能坑了錦念?你還真是以為我腦子進水了?在告訴你一個訊息,這個心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我若是你,我現在就應該多學學人情禮尚往來的這些事兒,在和各府夫人打交道,而不是在想這些無所謂的小事,你以為戰王府就是那麼容易進的嗎,若是容易進,那錦念還會和戰王有關系嗎?於文雅,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長腦子,你還是多吃點補腦補心的東西。其餘的我就不說你了。你好自為之。康麼麼。送客。”
黎嫿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愣是讓於文雅一句話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