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唸的兩個問題問得鳳仙根本就是啞口無言！！
是啊，她的出發點是什麼？她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單純的看著顧瑞彥不順眼嗎？可她根本就是一個後宅院最單純最沒有勢力的後宅小姐，她又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兒。
就算是朝堂上顧瑞彥的政敵，也很難把此事兒做的滴水不漏。
鳳仙搖了搖頭，縱使心不甘情不願，縱使不想、不願意去接受這個結果，可到底還是——
那顆充滿熊熊烈火的心，此刻也被顧錦唸的兩個問題澆滅個淋漓。
黎嫿見鳳仙和顧楊氏的神色有些松動，並不在像剛剛那般凝重，這才開口說道：“母親，錦念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她性子如何我們可都一清二楚，這事兒關繫到我們懷國公府的名聲，錦念在如何也不會去碰這道底線的。更何況，錦念根本就是一個小姑娘，又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之事，這，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故意陷害啊，還請母親查明真相，還錦念一個清白。”
說著，黎嫿跪在顧楊氏的面前，神情坦蕩磊落，彷彿，她要的真的只是一個真相而已。
顧錦念也不是傻的，見黎嫿已經抓好時機，同樣跪在黎嫿身邊，連著語氣也都哽咽三分：
“祖母，錦念也不知為何，二嬸突然上我念園大呼小叫，楞說是錦念做了這見不得人的事兒，可是錦念有幾斤幾兩重，您還不知道嗎。錦念哪裡有這麼大的能力。可錦念聽二嬸的意思，分明要把此事推給四叔。我一聽更慌了，四叔是錦念這三個叔叔，包括我父親在內，是對我最好的。我又怎麼能聽我二嬸的話去陷害他——”
顧錦念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眼底確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我不同意，二嬸便用這杯子狠狠地砸向我。祖母，錦念好歹也是懷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威武將軍府的表小姐。實在是容不得二嬸如此誣陷、汙衊於我。祖母，還請換錦念一個公道這啊。至於陷害二叔的罪名，我和四叔可不背。”
說著，顧錦唸的眼淚也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
經過剛剛這一場鬧劇，顧楊氏彷彿已經忘了顧錦念剛開始說的鳳仙欲要陷害顧瑞青。可現在好巧不巧的是，顧錦念竟然又提起次事兒。還真是該死。
鳳仙低垂眼瞼，又不懂生色的抬起眼眸輕輕瞥向顧楊氏，見顧楊氏的眉頭緊緊的蹙起，真是恨不得將那個嘴欠的顧錦念千刀萬剮。
這顧瑞青可是顧楊氏那個老不死最寵愛的兒子，現在自己使了計策欲要讓顧錦念陷害顧瑞青，顧楊氏又怎麼可能猜不透這裡面的門門道道。
顧楊氏低頭又撇了一眼顧錦念，看顧錦念和黎嫿都老老實實的跪著，和黎嫿趾高氣揚神色不同的是，顧錦念眼底的憤恨、怒意、以及委屈，可都是一清二楚。
她們的表情的確是很符合她們的性子。
倒是這個鳳仙，竟然如此可惡惡毒，呵，惡毒到想要利用一封莫須有的信，讓錦念這個小丫頭慌亂之中陷害瑞青。好，還真是好！！
他們懷國公府真是撿了一個好兒子。真是好！！他們還真是白把他養那麼大了。
顧楊氏低頭，又讓身後的兩位麼麼這把黎嫿和顧錦念都扶了起來，道：
“好了，既然如此，我定是要還你們一個公道。先讓太醫幫錦念包紮一下，我倒是想要問一問鳳仙，第一，為何要說此事兒是錦念做的，證據呢，難道就僅憑這一封信？第二，為何要陷害瑞青。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如此費勁兒的下了這麼一大盤棋，這其中的意思已經是很明確了，鳳仙要的只是趁著這次機會欲要把顧瑞青的世子之位給弄丟。這不過是長了眼睛和心，都能知道的答案。
而顧楊氏不是傻的，自然能猜到這裡面的問題。她想要的無非是想看看鳳仙的回答，以及她如此窘迫的神情。
畢竟，看透不說透。
比起窘迫，鳳仙現在更多的心情便是——，無地自容。
只聽撲通一聲，鳳仙突的跪了下來，神色彷彿有天大的委屈，更多的是悲憤。“母親，是鳳仙錯了，鳳仙不應該胡思亂想，鳳仙也應該聽信譽夢蝶的話來找錦唸的麻煩，我也只是，只是氣不過啊。母親，您要理解鳳仙，我真是走投無路了——”
說著，鳳仙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哪怕是在場的霜姨娘看到鳳仙這樣的嚎啕大哭樣兒，也都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
這哪裡還有二夫人的樣子，這分明就是和那市井村婦差不了多少！
“母親，您也是女人，您應該能理解到鳳仙的痛苦啊，若是說瑞彥在外面養了一兩個外室，三四個子嗣，這我也就認了，可母親，那分明是六個外室啊，六個。以及八個子嗣。母親，我鳳仙的這個臉早就被顧瑞彥給丟了——”
鳳仙吸了吸鼻子，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似得，噼裡啪啦的往下落。顧錦念知道，此刻的鳳仙，說的到也是真心話。
今天的事兒確實給鳳仙弄了一個措手不及、方寸大亂。
“母親，我們都是女人，哪裡能看到這樣的事兒發生，都說我嫁給了一個好男人，這麼多年來，只寵信我這一個。可您看看，這麼多年來，呵，顧瑞彥竟然揹著我搞出如此大的動靜來，母親，今天的事兒想必已經傳滿了整個京城，北宋。我堂堂宰相府的姑奶奶，竟然如此——，我的人生竟然如此荒謬，時時刻刻都在被人欺騙、背叛，母親，我，真的絕望了——”
說著，鳳仙閉上了眼睛，只是在睜開眼睛時，那雙眼睛卻也如墨色一般，幽怨悽涼。
“明明是相愛，可卻隱瞞瞭如此驚天的騙局。母親，我不甘心啊，所以——，當夢蝶拿著那一封信件給我看的時候，我便在自我催眠，我在欺騙我自己，我實在是忍受不了現實，才想著把這一切都推向給錦唸啊。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