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不動聲色的斷了聯系,著實是難。
“既然如此,祖父,我倒是有個辦法。”
顧維遠看了一眼顧錦念。見顧錦念依舊一副眉眼如初的樣兒,甚至是那本就沒有表情的臉,是她最應該有的神色。
而她眼底的那片清明,更是她運籌帷幄的資本。
“交出你手上的權利。然後,分家。”顧錦念此刻也不在低頭,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顧維遠,眼底有著說不出的篤定和堅持。
急急的把手上的權利交出去,然後,把那些各為其主的人全都打回原形,讓他們不要在藉著懷國公的勢力,為了她們以為的利益在為所欲為。
“說出理由。”顧維遠清冷的聲音緩慢說出。只是那眼底的矍鑠,卻變成了三分的無可奈何,更多的還是無奈。
顧錦念又何嘗不知道這是最險的、最差的一步棋,可這也是最保險的一步棋,無論如何,她們懷國公府,一定要保留好根基的。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她上一世已經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寞,這一世,她又怎麼能忍心。
“理由就是顧瑞庭和顧瑞彥都各為其主,一個主子是霍朗,一個主子是大皇子霍政,但是他們兩個誰有能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無論他們是三皇子、亦或者是大皇子,都不會和那個位置有緣,所以,我篤定他們兩個會為了您的這個爵位相互鬥,也會為他們的主子相互鬥——”
顧錦念抿了抿那有些涼意的大紅袍,味道著實好喝,此刻,卻也是清香四溢。回味無窮。
顧錦念潤了潤嗓子後,又繼續說道:
“祖父,您也是陪著一代君主打過江山的,這其中走一步可就是步步錯,而且祖父,這裡面到底有多少利弊您又不是不清楚,與其能夠預知到結果,那為何現在不往長遠做打算呢。我的打算就是兩害相較取其輕。比起以後更大的禍害,我還是寧願分家,這樣起碼能夠讓她們收斂一些,亦或者還能斷了他們的那些心思。”
“後宅的那些小事兒,又何嘗不是朝堂上的那些事兒。而且像是鳳仙、柳茹夢他們就真的不能左右到結果嗎?祖父,您說呢。”
顧維遠一直知道顧錦念是聰明的,可她竟然能夠把朝廷上的利弊能夠分析的這麼透徹,只是,連他都無法確定,以後到底誰會上位,而顧錦念又怎麼會知道。
“那你以為以後,誰會坐上那個位置?”
顧維遠的聲音如同冬日最寒冷的風,寒意瑟瑟。
“不知道。”顧錦念搖頭,這不是她故意藏拙,而是她真的不知道。
上一世上位的是霍朗,而這一世她是真的不清楚。這一世就算是拼盡了權利,她也不會讓霍朗能夠坐上那個位置。
尤其是上一世霍朗是藉著宰相府、興城威武將軍府、懷國公府、北平侯府的勢力坐上的那個位置。可整個朝廷又有多少人服氣?
這一世,就算他只有北平侯府,宰相府,少了她們懷國公府和威武將軍府,他想必也會吃力不少。
而且,祖父的態度有如此的明確,她自然是不用多多解釋。
顧錦念又深深乎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