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日後是離不開這椅子了。”靖安侯拍拍大腿,毫不諱言。
方尚志幾兄弟眼淚唰唰就下來了,斷腿的將領從古至今有幾個,那他們家在西北如何立足?西寧關的前程在哪裡?方尚志頓覺肩上壓了千金擔,茫然無措。
“不許哭!剛說了又掉貓尿,那不成你老子打仗是靠腿嗎?”靖安侯怒喝道。
“爹……”
“能回來已是萬幸,還奢求什麼!”
“老爺忙了一天,接旨也是耗費體力的,我讓人備了藥浴,先去舒散舒散。”靖安侯夫人解圍道,她有許多事情要和丈夫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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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歇著吧,晚上吃個團圓飯。”靖安侯揮手讓眾人散了。
回到臥室,靖安侯夫人把下人都趕了出去,親自伺候丈夫梳洗,她的丈夫是怎樣頂天立地的英雄,突然之間站不起來了,對他的打擊該有多大。不管靖安侯在外面是怎樣的威風凜凜,靖安侯夫人一直記得第一次上戰場,在她懷裡失聲痛哭的小男孩兒。
挽起褲腿,果然右腿膝蓋骨以下,左腿踝關節以下都都切掉了,脫掉靴子,空蕩蕩的褲腿就漏了出來。
靖安侯夫人眼淚止不住的流,問道:“可以見水嗎?”她甚至不敢拆掉包裹著傷口的紗布。
“給我擦擦身子就是。”他的傷口並沒有完全癒合,不能泡澡,靖安侯給夫人擦眼淚道:“放心,左思銘院判親自操刀,純睿國公說了,可安裝假肢,到時候旁人看不出來的。”
“騙我做什麼,那些假肢我也知道……你該有多疼啊……”靖安侯夫人在邊關見多了殘疾計程車兵,假肢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況且,疼啊,磨破了皮肉去適應一截木頭怎麼會不疼,肉疼心更疼。
“不疼,都好了。”靖安侯勾起嘴角,安慰老妻。
靖安侯夫人擰了帕子親自給丈夫擦洗,一邊絮叨道:“我做主把方家在草原上的暗探都給純睿國公了,那是個厲害人物,不知老大他們頂得住不,軍中的勢力他估計也摸清楚了。”純睿國公精明得很,她那些個兒子以為稀鬆平常的幾句話,其實人家早就把要的訊息都套出來了。
“就是想拉攏方家而已,無妨。”靖安侯自信他回來了,方家就只能由他來主導。
“那恭郡王?”靖安侯夫人為難道,當初公公戰死,家中就靖安侯兄妹兩人相依為命,後來小姑子進宮成了舒妃娘娘為兄長鋪路,他們倆兄妹關係一向親厚,方家為恭郡王提供的資源多不甚數。
“王爺吶……”靖安侯仰面長嘆,恭郡王是越活越回去了,這幾年更是昏聵得很,方家還能在他身上看到回報嗎?
看丈夫也沒拿定主意,靖安侯夫人轉移話題道:“其實,純睿國公也很好,他和咱們溪姐兒年齡正合適呢。”
“你是說……”靖安侯看著老妻含笑的臉龐,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誘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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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捷連著大節,嘉峪關連著歡慶了十幾天,熱鬧的年節下,易北卻愛上了獨坐書房。訊息一條一條傳過來,易北眉心的摺痕更深了。
“葉公公臨走前再次拜訪純睿國公府,一個時辰之後方出。”
“陛下並未賜太醫。”
“純睿國公府上大夫已被證實是太醫院副院判左思銘。”
“京中再有車隊入城,乃是陛下賜下年禮。太子殿下、舒妃娘娘皆有賜下。”
“截至正月初十,純睿國公府上收到年禮四百三十二份,遍佈全國。”
今夜是正月十五,前院在熱鬧得賞花燈,看冰嬉,易北獨坐書房,任誰請都不去,半夜,卻把易忠、易雲和幾個幕僚叫進了書房。
“是時候下定決心了!”易北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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