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幕僚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純睿國公對大帥並不信任,不然不會隱瞞如此重要的訊息,現在我們連靖安侯是哪一天進城都無法確定,實在被動。”
“這不是廢話嗎?自從易帥上書靖安侯謀反之後,作為靖安侯侄孫的純睿國公怎會給易帥好臉色。就是他城府深,平日裡裝出不理俗事的樣子,咱們都被騙了。”
“上次惠王細作作亂,靖安侯家眷沒有死傷也是可惜,不然正好用以離間兩家。”
“現在靖安侯為純睿國公所救,有這沉甸甸的救命之恩在前,什麼挑撥都用不上了。”
“也不一定,兩人關係微妙,中間又夾了個尷尬的恭郡王,事情還是有可為的。”
易北想著當初純睿國公對自己的態度模稜兩可,他才認為有爭取的可能,現在純睿國公也對自己釋放出善意:“純睿國公所言,我並未在奏摺上直言靖安侯謀逆,皆是朝廷誤判。”
“大帥,切不可輕信。純睿國公慣愛用這種計量,看似為大帥解圍,實際上對我們並沒有好處。空話誰不會說幾句,咱們要面上好看何用。就拿這次來說,純睿國公的解圍明顯有漏洞,大帥遞上去的摺子純睿國公有本事臨摹一份,送給靖安侯一看就什麼都清楚了。他們倆合起來做戲欺瞞大帥,大帥不可不防啊。”
“是啊,羊肉貼不到狗肚子上,甥舅打斷骨頭連著筋,萬不可輕信。”
幕僚先生一人一句唱雙簧似的說的熱鬧,易雲抱著茶盞取暖,不發一言。
易北看著悠閒的易雲,問道:“雲丫頭怎麼看?”
“無論易雲怎麼看,局勢都是明擺著的,現在要緊的是怎麼辦。”易雲毫不客氣道,說的幕僚先生門一陣臉紅。是啊,都說周煄說空話哄人,他們說的也都是廢話,分析這麼多有屁用,拿出個主意來才是真的。
“先生們怎麼說?”易北問幕僚。
“請大帥上書請罪,雖是職責所在,但終究是誤判了。易家在西北多年,西北不可一日無人統領,陛下不會陣前換帥的。”一個幕僚建議道。。
“也要為靖安侯和万俟明請功,功勞多誇大吹噓更好,務必造出一種因純睿國公在,易帥全面蟄伏,高高捧起靖安侯一系的模樣。”另一個幕僚捋著山羊鬍道。
“有道理,別忘了太子妃肚子裡懷著正經嫡子嫡孫,咱們這位曾經差點被過繼的國公爺,現在不僅過氣,更是攔路石了。”
“看守靖安侯家眷計程車兵也該調回來了,就算聖旨沒有下來,大帥也要提前釋放善意,方家人可自由出入,保護計程車兵也讓他們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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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寧關現在是邱將軍坐鎮,要調他回來才是,這件事還是請二公子出面方好。”山羊鬍幕僚又建議道。
“可,你親去請醇卿回來。”現在的西寧關主將乃是邱醇卿,本是知府邱真的大兒子,也就是易忠的大舅子,邱醇卿原在易北麾下當差,易北的兒子不夠獨當一面,自然讓女婿頂上去,現在也要讓妹夫易忠去請他回來才好。
“是。”易忠抱拳應下。
一屋子人說得熱鬧,易雲依舊靜靜聽著一言不發,有了她第一次邏輯清晰的剖析真相和第二次一針見血一言中的,易北也不會小看她,再問道:“雲丫頭你說呢?”
“西北需要一場大勝,大伯需要更耀眼的軍功。”易雲輕聲道。
易雲的話一出,書房都沒人敢說話。幕僚先生們的主意固然有用,可都是事後補救措施,現在能讓易北一系挺直腰板的,的確就是一場更大的勝利。
太子妃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落地,誰知道是男是女?陛下對純睿國公的態度不明,現在就衝鋒陷陣未免太早了。謀劃這些有什麼用,若是有足夠的利益,不用易北負荊請罪,靖安侯自然會主動和好。
“有軍功自然好,可純睿國公襄理西北。”易北問道,若是大勝,功勞最大的是他。
“大伯統領軍事,打仗是將軍的事情。反過來說,純睿國公是皇族,陛下不會放任他與臣屬爭功。”周家一家子都躺在功勞簿上,他們不需要有作為。現在太子妃的肚子沒有塵埃落定,若是把周煄捧得太高了,太子嫡子出生,又怎麼辦?到時候周煄退無可退,就真被陛下逼上梁山了。陛下掌控朝政多年,易雲覺得自己能看到的危局,陛下也能看到。
“萬一陛下偏心自家孫兒呢?”易北問道。
“人之常情,純睿國公既立大功,自然要賞,回京城安享榮華富貴最好,何必在西北吃沙子。”那就想辦法讓周煄滾回進城去,西北依舊是易北主導。
“若是純睿國公推薦靖安侯接任西北統帥之職呢?”易北再問。
“所以,大伯需要更耀眼的軍功。”話題又繞了回來,只要易北的功勞夠大,陛下就要考慮他的意願,易北不想從這個位子上下來,靖安侯就爬不上來。
易雲所言,才是堂皇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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