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頭又再低了一點,早就聽說恭王府的三公子在陛下面前吃得開,沒想到比謠傳更得寵三分啊,這就更得精細了,斟酌著回稟道:“三公子現在還能走路,是因為傷痛初期,還沒有浸入骨子裡,若是不注意,日後……微臣擅外科一道,擬定先上夾板,固定腿骨,再輔以膏藥、針灸、按摩。只是這溼氣入體,還得請擅長內科的同僚把脈才是。”
“這麼嚴重?”周煄都快嚇哭了,不就跪個三天嗎,他這麼小,身體恢復能力這麼強,怎麼就要興師動眾的醫師會診了,不會真應驗了烏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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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周煄話裡都帶哭腔了,對恭郡王不知輕重的懲罰也第一次升起了不滿,老子教兒子是對的,可也要知道分寸啊,罰就罰了,還不給請大夫,也太不把兒子當回事兒了。
“朕準了,去傳吧。”
傳話的小內侍趕緊往太醫院跑,來應診的太醫自然先把前面同僚的話打聽清楚,來了也知道怎麼圓話。
幾個太醫折騰了半天,周煄腿被固定,包得厚厚的直接不能走動了,看太醫做完就要走,周煄連忙給皇帝打眼色。皇帝也沒那功夫一直盯著繁瑣的治療步驟看,早就回去批奏摺了。周煄猛使眼色,看皇帝不為所動,又做口型“父王”。
皇帝心裡憋著笑,看周煄擠眉弄眼的作怪,心裡直嘆:這對父子啊,見不得離不得,真應了“鬧彆扭”三個字。
隨口說了幾句評價,把恭郡王的錯處抹了去,太醫們自然心領神會的退下。
“行了吧,你倒指使起朕來了。”皇帝放下奏摺,笑罵道。
“嘿嘿,皇爺爺,送佛送到西,您就再收留我一陣子唄,我這樣子回去再讓我父王捶一頓,太醫院多少好藥都不起作用了。”
“就你臉皮厚。”皇帝嘴上嫌棄,心裡對周煄這種不見外的做法十分受用,轉頭問魏忠道:“老五在棠棣所住過的院子還空著嗎?”棠棣所是本朝皇子六歲之後出宮建府之前居住的宮殿群,不是分在每位皇子名下的固定資產,後面年紀小的皇子接著住。
“回陛下,空著呢。”
“他住過的啊~”周煄撇撇嘴。
“怎麼的,三公子有意見?”皇帝沒好氣道,三公子的調侃都出來了。
“沒有,沒有,一想到要住到父王曾經住過的院子裡,我就激動的難以自已,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學習先輩、瞻仰先賢……”說的跟恭郡王已經作古昇天了一樣。
“滾吧,看著你就來氣。”皇帝簡直受不了他這諂媚的樣子,吩咐人拿肩輿抬著他。
周煄被抱出大明宮正殿,放在門口的椅子上,安排的管事太監也是抓瞎,周煄的確是正經的龍孫,可一不是世子,二沒有品階,陛下金口玉言要坐肩輿,可用什麼規格的好?宮裡的肩輿可都是有品級的,內宮后妃用得最多,大臣只有年老的命婦能用,就是皇子也是走路的,這個年紀誰做肩輿,連個比照都找不到。現在可怎麼辦,周煄用什麼規格好?別日後翻出來,又是一樁大過。
周煄看管事的白毛汗都急出來了,解圍道:“我可是病號自己走不了,皇爺爺才恩准代步,公公何不請教太醫院,他們哪裡該醫用代步工具的。”就是說別往什麼正式肩輿的品級上靠了,這是給病人的優待,實在不行坐春凳也能去棠棣所。
管事太監笑著謝過,周煄不嫌怠慢,他們操作空間就大了。
周煄被抬進了棠棣所,住進了他爹當年住過的院子。周煄指揮人抬著自己參觀了一圈,撇撇嘴,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和王府、民間並無兩樣,除了用料考究些,看來皇室走的還是樸素風啊。
大明宮興師動眾的叫了太醫,滿宮都瞧著呢,周煄招搖過市得到住進去,就是宮裡的老鼠都知道他住進來了。
舒妃聽說了,笑嘆道:“這孩子。”也不知嘆的是恭郡王還是周煄,只打發人送東西給周煄,還送了幾個使喚人過來,程木高竹都是男子,且留在宮外呢。
皇孫住進棠棣所,這還是陛下在位的頭一遭,宮裡排的上號的都關注著呢,等舒妃和太子太子妃都送過東西了,大波禮物跟著向周煄襲來。
周煄指揮著舒妃派給他的人把禮物登記造冊,十分不好意思的和每個來說送禮的人說:“太麻煩了,隻身進宮,連回禮都找不出,失禮了,怠慢了。”
誰都知道周煄是被打了一頓才進宮告狀的,來送禮也不是圖他的回禮,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有舒妃聽了嗔怪著替他還禮。
周煄抱著賬簿躺在床上傻笑:“白賺一筆。”
“賺了多少?”一個男聲語帶調侃的問道,周煄抬頭一看,原來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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