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氣息從海邊快速蔓延,一個接一個的人魚族戰士倒在了血泊中。鮮血染紅了海面,深藍色的海域瞬間變成了血色煉獄。
“為什麼會這樣……”黛拉大睜著瞳孔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恐懼和疑惑佔據了她的內心,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驅散這份恐懼。
父親……您到底怎麼了?
利·埃瓦茨閉著雙眼默默引導著空間內遊蕩的斑駁能量,這些都是魚人族戰士們體內的能量,現在正透過神之血祭隨他們體內的鮮血一起融入這片天地。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瘋狂吞噬,只要他能將空間內瀰漫的能量一滴不漏的全部吸收,他的實力絕對會在短時間內快速突破。到了那個時候,諾曼和巫神還怎麼和他對戰?
勝負幾乎已經註定,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而已……
“啊!我這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神之血祭法陣!王!您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我會死嗎?呵呵,離開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更沒想過會是這麼憋屈的死法……”
“利·埃瓦茨,你才是那個真正的魔鬼!你會遭報應的!相信我,你會不得好死!”
“海神啊!請您睜開眼睛裡看看吧!這就是您選擇的管理者,他是一個嗜血的劊子手,您知道嗎?我們是您最忠實的奴僕,您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鮮血流盡而死?”
“……”
血泊中的魚人族戰士漸漸恢復了清醒,他們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傻了。他們還沒有死,怒吼、咆哮、謾罵……鋪天蓋地而來,所有的魚人族戰士都在努力抵抗著神之血祭。
可惜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神之血祭的法陣一旦成型除了神沒有人能強行阻止,除非施展神之血祭的人自願停止,否則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要出手幫忙嗎?”諾曼皺著眉頭,問道。
利·埃瓦茨殘忍的手段連他都看不下去了,雖然他和魚人族戰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生死大敵,但看著眼前這一幕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亦或是他在害怕。
神之血祭殘忍手段的背後是強大到恐怖的能量,如果利·埃瓦茨順利的吸收掉所有人的能量,他還是利·埃瓦茨的對手嗎?
半神的力量本就神秘莫測,更何況是一個接近神的半神……
巫神低頭沉思了片刻,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我們是該想辦法打斷神之血祭,否則神之血祭一旦圓滿結束,我們倆可能聯手也不是利·埃瓦茨的對手。我聽過有關於神之血祭的傳聞,它可以讓一個普通人在短時間內擁有s級強者的實力,更何況是一個半神,不過……”
“嗯?有什麼問題嗎?”
“以我們的實力想要破壞神之血祭法陣基本是不可能的,擊破神之血祭法陣必須要特殊的手段。”
“比如?”
“比如扭曲空間,將利·埃瓦茨和神之血祭法陣分別傳送到兩個不同的空間內,這樣的話神之血祭法陣應該會不攻自破。”
巫神的語氣非常保守,他也不敢保證這個辦法真實有效,畢竟從來沒有人親自嘗試過,而且迄今為止也沒有人能做到同時扭曲兩個空間,並且還能一次性傳送上百個異人強者。
“你可以嗎?”諾曼順口問道。
眼下只有巫神對空間法術有著很深的造詣,他對空間法術一竅不通,連基本的傳送都做不到,更別說是同時去扭曲兩個空間。
巫神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雖然是萬人敬仰的半神強者,但同時扭曲兩個空間這種事他根本做不到,連嘗試都不需要嘗試。
“赫拉斯呢?”諾曼問道。
巫神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不禁陷入了沉默。赫拉斯或許可以,他在空間和時間上的造詣已經精靈族的極限,除非神明出手,否則的話他就是這塊領域的第一。
但……
“他可能不在這裡。”巫神輕嘆了一口氣,道。
諾曼的瞳孔瞬間亮了起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很多:
“帶人去找他,特格勒大陸只有這麼大,他能跑到什麼地方?”
巫神搖了搖頭:
“不行,我們找到他需要很長時間,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神之血祭基本已經結束了。對了,你知道赫拉斯在逃避什麼嗎?”
“逃避?他為什麼要逃避?”諾曼不解的問道。
聽到諾曼的話,巫神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擔憂,低聲道:“赫拉斯雖然為人孤僻冷漠,但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孩子,我們既然和他約好了在這裡見面,他肯定不會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