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莎想要殺掉肯?他們不是同伴嗎?為什麼會這樣……”
諾曼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面前這一幕是真的,但肯逐漸猙獰的面孔在他的瞳孔中不斷放大,那種只有瀕臨死亡時才會出現的恐懼感迫使他不得不不相信眼前這一幕。
花斑蟒不急不緩的挪動著身體,嬰兒大小的蟾蜍瘋狂噴射著深綠色毒液,屋頂爬伏著的蜘蛛發出了滿含喜悅的怪叫,周圍的空間內也無緣無故的掛起了冷冽的寒風……
諾曼看著桌子對面的貝利莎彷彿在看著一個擇人而噬的惡魔,此時她的瞳孔灰暗而龍洞,掛著微笑的嘴角隱藏著濃濃的殺意。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諾曼苦笑著搖了搖頭,右手下意識的握緊了葛登。
離開流浪人之家的那一刻,他以為這會是一趟非常簡單的任務,肯表現的也非常輕鬆沒有絲毫其他的顧慮,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然而當他們進入這間詭異的房間後一切都變了。
面前這個女人竟然敵人……
這是諾曼萬萬沒想到的,他搞不懂伊恩為什麼會將她一直留在這裡,一個脾氣古怪的女人,一個敵我不分的狠人,她留在這裡能幫上什麼忙?
為了人類的未來?還是單純的因為伊恩曾救過她的命?
諾曼記得肯之前曾提起過,半魔人和普通人是絕對不允許進入這裡的,可她算什麼?她明明只是一個半魔人……
“放了他。”諾曼冷眼盯著貝利莎,咬牙道。
貝利莎抬頭看了一眼諾曼,瞳孔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你剛剛是在對我說話嗎?”
諾曼搞不懂她為什麼會詫異,不過還是面容鎮定的點了點頭,肯曾救過他的命,現在肯遇到了危險,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坐視不管。
“我……”
諾曼剛吐出了一個字,身旁的肯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順便滿臉焦急的提醒道:
“不要和她說話,你忘了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了?”
“可是你的身體……”
“身體?”
肯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而後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切記一定不能和她說話。”
真的沒事嗎……
噗!
不知是因為肯剛剛的動作幅度太大,還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支撐那撲面而來的強大壓迫力,他的口中竟噴出了一團鮮血。
散開的血滴揮灑在對面的桌子上到處都是,諾曼的身上也被沾染了不少。
“我們兩個人聯手應該不弱於她吧?你為什麼要強撐著呢?”諾曼皺眉道。
肯轉頭看了一眼貝利莎突然陷入了沉默,諾曼扶著肯的身體剛準備發問,肯突然抬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
肯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些什麼,然而諾曼卻聽不到一點聲音,周圍的風聲依舊清晰,他確信自己的耳朵絕對沒有問題。
肯啞巴了?
貝利莎微微一笑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染血的牛皮紙,上面的血漬正是肯剛剛噴上去的。
“你真的是他的親弟弟?”貝利莎捏起牛皮紙的一個角,柔聲問道。
她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是一個甜甜的鄰家小姐姐,若不是先前的一幕幕依舊記憶如新,諾曼可能會徹底放輕鬆與她親近。
譁!
牛皮紙的表面突然燃起了淡藍色的火焰,火焰愈來愈烈很快就籠罩了整張牛皮紙,甚至連貝利莎的手掌都沒有放過,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疼痛感,反而滿臉笑意似乎樂在其中。
諾曼站在對面卻感覺一股股熱浪正在撲面而來,彷彿貝利莎點燃的並不是一張牛皮紙而是一團熊熊烈火,就像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正在熊熊燃燒,連周圍刮來的冷風都開始變得滾燙了起來……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如此恐怖的奇怪力量別說是在人族,就是在強大的魔族依舊是特立獨行的存在,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諾曼自進入這間屋子後心中就填滿了疑問,以前所熟知的一切在這裡似乎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感覺自己的從小到大學到的東西正在逐步被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