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下來之後的張誠除了每天的修持之外,便開始接觸神龍島在京師的勢力。他並沒有大張旗鼓的直接去接觸那些人,而是先在暗處對那些人進行觀察。
那些在京師的神龍教眾,顯然已經完全的融入了整個京師的運轉當中。他們中間有商人,有販夫走卒,還有兩個人甚至成為了衙門的胥吏。
十多年的時間下來他們幾乎都已經娶妻生子。如果不是張誠擁有名冊的話肯定不會想到他們是神龍教的殺手。
瞭解了這些東西之後張誠便更加的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顯然他們中間的很多人,已經完全的打磨掉了神龍教的痕跡。
這時候張誠就想起了宮裡的假太后,可以肯定她必然沒有盡心的去找二十四章經,因為她已經沉入了自己的角色當中。
為神龍教效生效死,哪有在宮中逍遙自在來的痛快,況且還能夠讓自己的女兒享受公主的榮寵。否則張誠相信以她太后的權勢,在皇帝還沒有親政的那五六年裡找什麼東西會找不到。
張誠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韋小寶揭穿了她的話,她一定會在宮裡繼續呆下去而不是亡命江湖。
查探了這麼多人過後,張誠將自己的目標放在了一個叫做吳平的人的身上。這個吳平是個苦力,在神龍島的所有人中間他的身份最為卑微。
張誠看得出他的右手明顯的有些彆扭,顯然是曾經受過傷。不過這些應該沒有人向神龍島彙報過,否則以洪安通的性格,絕對不會再賜予像吳平這樣的人豹胎易經丸。
吳平不是自己一個人,他還有一個女兒。不過那女孩也是病怏怏的,每天都需要吳平給她喂藥。
吳平住在京都的平民窟,這裡幾乎都是在京都裡操持苦力的下人們所住的地方。很明顯吳平現在很是窘迫。
張誠之所以找吳平,正是因為他的窘迫現狀。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於張誠投出來的橄欖枝他肯定會珍惜。
張誠去找吳平的時候是傍晚,這個時候吳平剛剛下工。張誠並沒有直接露面,而是扮作刺客。就是在吳平歸來的一刻他當著吳平的面抓向了那個在熟睡中的小女孩。
對於突然出現的人吳平沒有驚慌,他腳下用力直接向著張誠撞了過來。
這一撞顯然是全力施為,張誠甚至看到吳平因為憤怒而暴漲的青筋。張誠看的從這一撞的力度上看得出來,吳平的修為大約是在二流左右。不過顯然右手的傷限制著他的實力。
看到吳平撞了過來,張誠停下了抓向小女孩的手,而是轉身一個推手將吳平放翻在地。
吳平在倒地那一刻便知道張誠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他開口說道:“你想知道什麼?以閣下的實力若是想殺在下根本不必這麼麻煩。”
張誠用極其冷漠的聲音回道:“二流中期的實力,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號人物。沒想到你居然落得如此窘迫的地步。”
吳平很是廢頹的笑了笑說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縱使有些武藝又如何。強中自有強中手,像吳某這樣的廢人又有什麼資格稱的上人物。如果閣下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在下必定知無不言,只求閣下看在吳某痛快的份上,給小女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你暴露了秘密就不怕別人殺你滅口麼。”
“生死算什麼?若非有憐兒的存在吳某又何必這樣痛苦的活著。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放憐兒一條生路,在下的生死閣下不必在意。”
“看來時間和這世俗真的改變了很多東西。想不到神龍教的冷血殺手,也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一個愛女如命的父親。”
吳平聽到張誠的這句話瞬間變了臉色。知道他是江湖人是一回事,知道他是神龍教的人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神龍教不同於一般的武林門派,因為神龍教中沒有規矩,或者說神龍教的人只有一條規矩那就是聽教主的指示。因為沒有規矩所以在江湖上神龍教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因為能從神龍島上出來的都是高手。
但是神龍教卻又是一個臭名遠揚的門派,因為他們冷血無情,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
雖然明面上面,沒人願意得罪神龍教,但是私下裡那些江湖人卻將神龍教稱為“魔教”。對神龍教的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神龍教的人冷血,他們從來不會講報仇的事。但是那些擅殺神龍教的人只要遇到神龍教的高手,他們都死了。
所以當吳平聽到他神龍教的身份被揭穿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對於一個能夠報出神龍島名號的高手,他沒有幸免的可能。
張誠看的出吳平眼中的死志,他明白吳平將他當成了江湖上的高手。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一塊黑乎乎的令牌朝著吳平扔了過去。
張誠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吳平完全沒有了抵抗的心思。在看到那一點黑芒的時候他就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感到死亡的到來。
睜開眼吳平便看到了插在自己眼前的土地上的那塊令牌,他能肯定那就是蒙面人扔出來的東西。可是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他的眼裡的恐懼像是黑潮一樣的湧來。他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額頭上的汗水一顆顆的滴在他面前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