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像是沒聽見,過了好半晌,一句話都不說。
看江奶奶生氣的樣子,我差點沒替他“吱”了。
但最後,他還是“嗚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他抬起腦袋看我一眼,臉光泛紅,面板白油油的,鬚髮皆白,望上去老態龍鍾。
“你孫子以前的學長!”江奶奶又強調道。
“您好。”我客氣道。
“你也好。”江老爺子臉上露出點痛苦的神情,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喘了兩口氣,像離岸的魚。
“我認識你!”他乾枯蒼老的手指緊張地在扶手上摸索,露出驚恐的神色,顯得心神不寧,煩亂如麻。
“行啦,你都退休了,還說什麼認識不認識的!”江奶奶不滿道。
她望了一眼江老爺子,道:“你就在這曬太陽吧!我去跳廣場舞了,小張,一起走!”
我:“……”
我特麼壓根不會廣場舞!
我滿心惶恐,磨磨蹭蹭下樓。
江奶奶就著開了的門,朝內巴望,嘴裡唸叨了幾句,似乎在抱怨什麼話。
好在她並沒有逼我跳什麼廣場舞。
下樓後就分別了。
我鬆了口氣。
開啟手機,按著江採舟郵箱給出的地點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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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年了……
我嘆了口氣。
看到江採舟資訊自他去世已經有一年,說不定見不到他託付的物件。
然後,我來到一處城中村。
這裡離腫瘤醫院比較近,按理來說地價很高,具有開發價值,沒道理不拆。
但為了方便某些病人家屬居住,這塊還是保留下來。
我過去時,看到一些老太太坐在門洞摳橡膠片。
只見她們手起手落,然後用力一按,一個個黑色的小圓片掠起,落在腳邊。
其中還有一個婦女。
她樣貌要比這些人年輕得多。
但也風塵僕僕的。
其他人是坐在一條條小板凳上。
只有她的身下是一個大樹墩,樹皮上有無數龜裂的痕跡,一條條裂紋橫亙滑落。
她坐在人群中,我望見她。
莫名有種感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她警覺地問我:“有什麼事嗎?”
“您認不認識江採舟?”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