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們還真沒去醫院。
因為最近的醫院離我們也有兩小時。
我和老王回去換了一身衣裳,打著哆嗦地盯著他們忙碌。
村民和劇組成員商討一番後,把這幾人關在了一間小破屋裡,找人守著。
這屋子還漏風,嗖嗖的,房樑上的瓦片也要掉了。
但這些吃瓜群眾不以為意,他們許久沒見到過這麼熱鬧的場景,因而圍觀。
一圈圈的人圍繞著,抱著小孩子的婦女、蹣跚著腳步的老人、還有義憤填膺的漢子全都出現了。
有幾位老實木訥的莊稼漢不住地撫摸乾裂的手指,好奇又茫然地望著被關在屋子裡頭的人。其他幾人很氣憤,指指點點的。
“你小子終於落到我手裡了啊!”老王惡狠狠道。
“哼!”對方說。
這小子就是剛才和老王在湖裡對罵的。他把頭撇過去,不看老王,擺明了消極對抗。
“是誰?是誰帶你來的?!”老王凶神惡煞地問。
“你猜?”對方挑釁。
“你相不相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交代?!”老王一拍桌子。
直到如今,終於風水輪流轉了。
村民們都圍著小屋子探著腦袋看著。
這個為首者昂著頭,看上去很倔傲,但其他人並非如此,有個年輕的小夥子用手抱著頭正在嗚嗚直哭。
於是他似乎成為關鍵突破口,幾個板著臉、威風凜凜的大家長圍堵著他,似乎要找他問話。
為首者似乎瞧不過這種責難,所以三番五次地打斷問話。
年輕人太過年輕,似乎很懊惱,拼命揪著柔軟的頭髮。
旁邊有個中年男子看不過,出去一趟,揀了根樹枝回來,要敲年輕人的小腿,被他老婆一把拉走。
這時候村支書過來,拉我和老王到他家坐坐。
他媳婦兒煮了一大鍋薑湯給我們暖暖身子。
他家的灶臺正燒著火兒,那灶臺又矮又寬,灶膛向外吐著火舌,下面藏著一隻貓,滿身是灰,鬍鬚也焦了,正探頭探腦好奇地望向我們。
村支書媳婦回到灶臺前,把鍋蓋解開,只見白茫茫蒸汽朝上湧出,爭先恐後,像是被捧上天花板的雲。
我們在村支書家休息了一會兒,等我們回去時,警察同志已經到了。
小胖激動地把情況說給警方聽。警察似乎沒見到過這種事,端著個小本子,驚呆了。
“你們說剛才那夥人跑回山上?”他問。
“對哇!”小胖委屈道。
“警察同志,讓我說說!”錢大寶說。
“他們在山上還敢這樣?”警察又問。
“可不是!”小胖委屈道。
“警察同志,事情的起因不是那麼簡單的,我今早……”錢大寶說。
“他們是幹什麼的?”警察皺眉,望著那群被困在小屋子裡的混混。
“好像是拍短影片的。”小胖恭恭敬敬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