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一處石牌坊處,石牌坊下面站著個人,靠著柱子在全神貫注地發簡訊,沒注意到我們。
我卻隱約覺得眼熟,過了牌坊,又上了十幾層臺階,這才忽然想起來,那不是李觀水嗎?
這傢伙是張屏的經紀人,不知道他在這裡幹什麼。
這麼想著,老白已經把我請到北面的那棟樓房了。蹬著掉灰的木質樓梯一路向上,感受著腳下木板嘎吱嘎吱的作響,來到樓廊前,舉頭往前面一望,秋天的陽光明亮而炙熱,飄飄灑灑的深金色讓人心悸!落葉蕭蕭下,轉瞬夏冬交際,瞬感人類是多麼渺小,一切錙銖必較是如此的愚蠢與狂妄自大!
廣場上細小的灰塵在突如其來的秋日大風中飄飄灑灑地飛起來,招牌廣告被吹得拉緊,發出“呼呼”的喘息聲。
老白在樓廊靠右手邊第二間屋子的木門上重重敲了幾敲,不待別人說話,他就伸手把門推開。
我隨之入內,大吃一驚。
只見劉中悟靠坐在桌面上,兩腿往前伸,對著空中掐了一個蘭花指,眯著眼,搖頭擺手。
在他的正對面,背靠著我們,站著個女孩。她穿著一身耀眼的火紅色毛大衣,袖子口露出一點點白,領子上扎著條嫩黃圍巾,那鮮嫩的色彩幾乎催促秋景的梧桐樹發出嫩芽。她的打扮,就像是80年代招貼畫上的時髦女郎,有著股清新叛逆、桀驁不馴的味道,少女倔強和淳樸的熱烈氣息迎面撲來。
她聽到開門的動靜,偏頭望來。
兩兩相望,我們都大吃一驚。李洛俏生生地站在我們面前,她扭轉著白皙的脖子,直著腦袋朝我相望。她天生熱情好心腸、伶俐機敏,可一張口又兇狠利落,那伶牙俐齒的特色,讓我對她是又敬又怕,所以有些刻意疏遠她。
劉中悟見我進門,把蘭花指放下了,招呼我,給我介紹李洛:“這這這小姑娘是……”
“我認識他!”李洛快言快語地說。
她低下頭,踢了兩腳皮靴子,然後對劉導說:“他以前救過我一次哩!”
劉中悟好奇地望向我,老白也吃驚不小,旋即又露出個意味頗深的神情:“哦,英雄救美!”
我暗罵一聲,面上裝作不以為意。
“舉手之勞!”我然後又問李洛道,“楊西呢?他現在怎麼樣?”
“你提他幹什麼?!”李洛翻臉不認人。她狠狠踢了桌子一腳,“我不知道!我哪裡知道?!”
“……”
這是我見到過的最兇狠的女性。
甚至比大小姐還殘暴一些。許嘉莉雖然脾氣不好,但那主要是針對老王的,我家在她樓下,以前沒少接觸,可也沒有到這種需要處處留神的地步。似乎一句話,就是一根寒針,一把扎破灌著辣椒水的氣球。
那熱辣辣、滾燙燙的滋味當即令我倒退一步。
“楊西?”老白大吃一驚,臉上露出古古怪怪的神情。他深深望了一眼李洛,彷彿她臉上搽有難以水洗的古怪妝容。這個青春飛揚的年輕女郎瞬間快活不起來了,她踢踏兩下靴子,似乎很冷般,打個抖兒,扶著桌子緩緩站穩。
老白又把眼光朝我臉上盤旋一會兒,我只當看不見。
劉中悟這時卻從木桌上跳下來。
“劉導,你剛剛在做什麼?”現在,我只剩下轉移話題這一條路了。他剛才坐在桌上,掐著蘭花指,古古怪怪,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講戲!”劉中悟吃力地說。
他說話可要比他從桌上跳下來費力多了。
我的目光投到他身上,老白也不再耗費別的精力了,他笑了一下,望著劉導說道:“看一看就知道了,難道你以前沒有講過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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