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離開,讓別人因為我白白受罪!”張屏搖搖頭。
我忽然好像懂了。
張屏很清晰娛樂圈的規矩,如果想踏上道路的頂峰,背後需要無數人的支撐——這不是大喇喇一聲“靠自己”就完了的。“只依靠自己”那是給一些不擅長人跡的粉絲安撫的言論,背後多少權力角鬥、權衡,才能拿到一個機會?運營、包裝。這不單單自己有實力。這只是個善意的謊言。我相信,如果沒有老王拿公司的資金作為支撐,沒有郭臺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顧遊山還有鞠麗,我大概是走不了這步的……就算李為迎看我不起,可這段時間導演協會沒有對我們掣肘,想來他在背後,也起了點作用。
張屏沒有我這樣的機會,他做的決定,必然比我艱難許多。
我心裡不是滋味。
不該是這樣的……
我想著這個世界的父母,他們是能做出一些出乎意料決定的普通人。比方說同意我和老王在外頭搞錢,張屏走自己想要的路。千萬的家庭中,難尋出一兩位有這樣魄力的家長,我有幸成為其中一戶。可即使如此,他們也是普通人,會衰老,會生病,也需要人照顧,同樣也像千萬普通家長般會說出,不需要你們操心的話。
可經歷過穿越前生活的我知道,人不應當聽別人說些什麼,而是看他們做些什麼。
以及他們真實的希冀。
張屏:“我……”
他搖下頭,終於丟下一句:“我們的道路不同。”
他轉身離開。我沒有阻攔他,內心沉重。不遠處觀望的王明後嚎叫地一路奔跑過來,他抖抖外套,問我道:“結束了嗎?結束了嗎?你和你哥談攏了嗎?”
“你看現在這像是談攏的樣子?”
“那是你不會做說服工作吧?”
“你看張屏像是會被說服的嗎?”
“靠!那忒尷尬了吧?”王明後嗷嗷叫了兩聲,他望向天空,“尷尬得我想爬到月亮上去!”
我:“……”
我:“去吧,去吧!”
此時月亮已過中端,顯得更加慘淡了。街道上汽車殷勤的嗚鳴聲彷彿在昭示著這一令我無所適從的結局。我無從應付一個醉鬼,也沒有辦法說服一個太清醒的人。只能深嘆一口氣,慢慢往前行走。
“回去吧。”我對老王說。
“啊,現在?”老王問。
“恩,等會……我給趙管家打個電話。”我不忍直視地望了老王一眼,撥打手機。“你這樣,還是讓趙管家照顧你好!”我說。
“靠!你什麼意思?我沒醉!”王明後大怒,又打了個酒嗝。
“記得你屁股下的不是椅子,是山茶花!”我不忍目睹,看著老王支撐不住身體,一屁股坐在山茶花上的場景。他這模樣,標準的一個破壞社會公共財物的模樣。我撥通手機,不久後,趙管家接通電話了。
東大門處人頭攢動,大地公司的員工陸續出去過街道回到對面那棟破舊的小樓中、橙紅的燈光在窗戶亮起,在水泥牆上留下火焰般的色彩。而那株火焰般的山茶花,紅彤彤的,開著碗口大小的花朵。這種花能從十月份開到第二年的五月份。它的花僵硬而又古板,不帶著任何情趣,但它落下來的樣子卻給我深刻的印象。
它從來不是一片一片花瓣地落下,露出光禿禿的花萼。也不像玫瑰花,像果實腐爛的皮,花瓣變幹變黑,然後掛在杆子上腐爛。它是大朵大朵的,一整朵地落下來。“噗”的一聲,就像人頭落地般,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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